還有一些人,則是暗暗搖了搖頭,沉默地離開了。
梁言也沒有阻攔,他知道這些離開的人,要么就是和天鷹會原本的高層過從甚密,要么就是十分念舊,即便天鷹會滅亡也不愿意加入別的勢力。
對于這些人,他并沒有斬草除根的打算。
這一來是他的性格使然,他雖然萬事以自我為優先,但卻做不到絕對的冷酷無情。像那種因為與一人結仇,就把別人全家全宗盡數屠滅的事情,他自問還是做不到。
第二個原因卻是因為冥獄的形勢。
梁言在此地待了一段時間,從云煙會等人的嘴里,也大概摸清楚了這里的一些門道。
這冥獄之中,各大勢力都是比較松散的,不像修真界的宗門一樣,一入宗門,除非叛宗,否則此生此世都是宗門弟子。
相反的,由于修真資源匱乏,冥獄的各大勢力之間,就好像是世俗間的列國爭雄一般,各大修士可以隨意加入別的勢力,但也可能隨時離開,改投別的勢力。
這就好像諸子百家的能臣謀士,游走于各個勢力之間,當一個勢力強大時,自然有大批修士望風來投,當一個勢力沒落時,也很可能立刻退出。
就拿云煙會來說,老首領坐化之后,立刻便是樹倒猢猻散,所有聚元境長老都放棄了云煙會,轉投別的勢力去了。
如今梁言執掌云煙會,想要把勢力做大,自然就希望有大批修士前來投奔。
如果今天他把這些不愿意加入的人趕盡殺絕,此事傳出去后,只怕就沒有幾個修士敢來投奔了。
于情于理,梁言都不能這么做,雖然把這些不愿意加入的修士放走,來日再見可能就是敵人,但今天卻不可妄下屠刀。
等到所有不愿意加入的人都離開之后,梁言清點了一下人數,發現筑基期的修士還有兩百多個,煉氣期的修士則足足有七百多人。
“好,諸位既然選擇加入我們云煙會,那以后就得遵守我們云煙會的規矩,如果誰有什么不軌的舉動,就休怪梁某不講情面了!”梁言看著眾人,冷冷說道。
他說這話的時候,身上一股殺意自然而然的散發出來,讓所有人都是心頭一凜。
“梁尊使放心,只要我們還在云煙會,就定會遵守云煙會的規矩!”一名看似頭領的修士越眾而出,朝著梁言拱手說道。
“你是何人?”梁言淡淡問道。
“在下乃是天鷹會的執事頭領牧泱。”此人說著從袖中取出兩本卷宗,然后單手一揮,送到了梁言的面前。
“這兩本分別是我們天鷹會的修士名錄和資源清單,還請梁尊使過目。”
梁言聽后,接過這兩本卷宗,只是隨意地翻了翻,就點了點頭道:“牧執事有心了。”
這些統計資源和修士名錄的瑣碎雜事,他自然不會親力親為,回頭交給蕾雅去處理就好了。
梁言安撫了天鷹會的眾多修士一番,就將他們各自遣散,同時又休書一封,讓人送至云煙會。
信中所言,自然便是讓蕾雅帶一部分云煙會的修士,前來駐守天鷹會了,畢竟此處的修士雖然已經投誠,但也要用云煙會的人來管控,他才能夠放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