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急忙把劍訣一掐,風煞劍上劍意大盛,仿佛九天狂風,瞬間就回到了自己面前。
原本正要得手的苗素問,冷不防身后狂風呼嘯,劍意奔涌,心中驚訝之余,急忙棄了元太極,轉攻為守,整個人仿佛柳絮一般向旁邊飄去。
刺啦!
風煞劍從苗素問的身上斬下了一片衣角,雖未傷到她本尊,卻也讓苗素問心中惱火。
而元太極此刻正傲立于半空之中,身上的氣息已經和之前迥然不同,他單手掐訣,風煞劍居然一分為二,化作兩道狂風劍意,同時朝著苗素問和趙高逸兩人斬去。
眼見這種情況,桃林的另一端,那腰懸毛筆、頭頂微禿的老者,臉上沒有絲毫波動,幾乎在同時抬手一揮,也將一道靈力打入了趙高逸的體內。
趙高逸立刻雙眼一亮,急忙手掐法訣,只見半空之中,點點烏光凝聚成型,最終化作了無數棋子,奔著元太極的劍光飛去............
“好個公平斗法!”
梁言冷笑了一聲,他在林中瞧得清清楚楚,東郭道人和那弈星閣的金丹修士,都將各自的靈力灌注到門下弟子身上了。
如果說之前還只是暗中相助,那么此時就是直接參與斗法了。
既然對方撕破臉皮,那他也沒有任何猶豫,同樣抬手打出一道法訣,將自身靈力灌注到了苗素問的體內。
此時此刻,檀溪湖上的斗法,已經和之前完全不同了。
與其說是三個筑基修士之間的混戰,倒不如說是三位金丹修士,借助各自門下弟子的肉身,而進行的一場比斗。
半空之中,元太極劍芒吞吐,趙高逸妙手布局,而苗素問則身法飄忽、掌勢奇特,三人各有所長,又都得了身后金丹長輩的相助,神通也就越發的精妙,漸漸已經超出了筑基期的極限。
只不過將靈力灌注到他人體內,并非是越多越好,也要考慮到對方的承受極限。
元太極、趙高逸、苗素問都只是筑基期的修士,所能承受的靈力有限,所以梁言、東郭道人他們,比拼的不是靈力的深厚,而是對術法的把控。
此時就好比下棋,場上的三名筑基修士都只是棋子,而梁言、東郭道人以及那禿頭老者則是執子之人,能否贏得此局,關鍵還要看誰對棋子駕馭更勝一籌。
在這一點上,梁言明顯強過兩人。
苗素問雖然不是他的徒弟,但一身本事卻是從他這里學的,“心無定意法”在他的指點下施展起來,顯得如魚得水。
而反觀東郭道人,他所學并非劍術,只能把靈力灌注到元太極身上,卻難以駕馭自己的這個弟子。
禿頭老者同樣如此,他在弈星閣也非棋道一脈,對趙高逸幫助有限。
湖面上的三人斗了半盞茶的功夫,就已經漸漸分出勝負,苗素問氣勢越來越盛,終于逼得另外兩人聯手自保。
可饒是如此,他們還是有些招架不住,在苗素問凌厲的掌風之下,居然身不由己地向著湖心結界外退去。
眼看元太極下一步就要被逼得跨出圈外了,東郭道人終于忍耐不住,他也不顧五宗斗法的約定,直接抬手一揮,只見一股無匹的氣勁奔涌而出,瞬間就將場中斗法的三人都震了開來。
下一刻,這個身穿日月星袍的中年道士,直接現身到了湖面之上,緊接著大袖一拂,冷冷喝道:
“何方道友,藏頭露尾,竟然來了,不如現身一見!”
“見”字剛一出口,他的袖中便有一股月華之力彌漫而出,瞬間就覆蓋了整片桃林。
轟!
只見桃林的西北角,猛然爆發出了一聲巨響,緊接著一個頭頂微禿,腰懸毛筆的老者趔趔趄趄地走了出來。
“東郭道友,說好五宗斗法,只限筑基期的弟子,你這可是犯規了啊。”微禿老者拂了拂身上的塵土,率先開口發難道。
“我當是誰,原來是弈星閣的書道掌座!”
東郭道人呵呵一笑,面帶譏諷地說道:“‘禿筆翁’,你自然希望大家都是正人君子,全都按規矩來,這樣你們弈星閣就可以從中使詐了嘛!”
禿頭老者聽后,仰頭打了個哈哈,笑道:“東郭道友,看來我們是半斤對八兩,彼此彼此,也沒什么好說的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