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居然是他!”
梁言的臉上也露出了一絲驚訝之色,隨即就聽魚玄機接著說道:
“黃石公的長女左丘明珠嫁給了北海妖族族長的次子,兩家自然便是姻親關系。而左丘仞之所以能超然于五大上宗之外,甚至連乾元圣宮都要交好與他們,最主要有兩個依仗。其一自然便是三千年前參悟黃石天書的域外修士,其二卻是北海妖族的族長了。”
“哼,這左丘家倒是擅長聯姻找靠山。”梁言譏諷一笑,想了想又問道:“這北海妖族的族長有什么特別之處?居然能與我們云罡宗的掌門平起平坐。”
“此妖天賦異稟,性格古怪,自取名號為‘陽焱老怪’,因為他年輕時曾有大機緣,將道門的‘凈塵陽焱’納入體內,從此練就一身火系神通,縱橫南垂數百年,除了我剛才提到的兩人,在金丹境中恐怕難逢對手了。”
“陽焱老怪...........”梁言沉吟了片刻,又接著問道:“除了此人以外,這北海妖族還有那些高手?”
“北海妖族自‘陽焱老怪’以下,還有三大護法,分別是‘力龍’、‘玉樹’和‘寒石’,這三妖最低都是金丹中期的修為,尤其是‘寒石’,這老匹夫陰險奸詐,而且一身修為不在為師之下,當年我與他還有過一段不小的過節,故而此次交流會才不便出面的。”
梁言將魚玄機所說的名字一一記在心里,半晌之后才點了點頭道:“弟子此行會小心行事的,一定不辱使命,將那洗髓璃安全帶回云罡宗。”
魚玄機聽后,微微頷首道:“有你這話我就放心了,要知道你神通雖強,但此行畢竟是在別人的地盤上,所以凡事能忍則忍,大事化小小事化了,爭取不要節外生枝。”
“弟子明白。”
梁言點了點頭,接下來又與魚玄機閑聊了兩句,便帶著栗小松告辭離去了。
他如今成就金丹,已經有資格在云罡諸峰中單獨挑一峰,來開辟自己的洞府,所以離開魚玄機的觀魚峰后,梁言就徑直來到了一處偏僻的小山峰。
此峰名為‘丹陽峰’,不在云罡八峰之列,山峰雖小,但靈脈也不缺,只是沒有金丹修士在此開辟道場,故而一直少有人問津。
梁言在山峰中選了一處靠近靈脈的位置,以神通開辟出了一個臨時洞府,然后就在此處安心修煉了起來。
從這天開始,云罡宗歸來了一位金丹境弟子的消息不脛而走,梁言所處的“丹陽峰”雖然偏僻,但也擋不住這些好奇之人。
幾乎每日都有云罡宗的弟子前來拜訪,一些聚元境的弟子甚至開始對他口稱師叔,還有幾名金丹境的長老也經常來找他品茶論道,原本渺無人煙的“丹陽峰”上一時熱鬧非凡。
梁言對此雖然有些不耐,但也都一一接待了下來,期間甚至遇到過一些老熟人,譬如石猴峰的張松,神居峰的金九重。
尤其是金九重此人,當年位列“云罡五子”之一,曾經因為派系之爭而拉攏梁言,和他鬧出過一點嫌隙,生怕因此得罪了這位“師叔”,還親自過來登門謝罪。
梁言當然不會把這點小事放在心上,此時的金九重雖然已經是筑基中期的修為,但與自己已經相差甚遠,何況當年兩人也未直接發生過沖突,所以只是隨意地閑聊了兩句,就讓此人回去了。
從這些來訪之人的口中,梁言也得知了,當年的“云罡五子”如今只剩下了張松和金九重兩人,至于那風華絕代的雪天羽、老實敦厚的李元寶、以及給他留下印象最深的水玲瓏,都在五十年前那場云罡大劫中犧牲了。
說起來水玲瓏此女,性格最為剛烈,一心只為宗門,她雖然和梁言的理念略有相悖,但梁言對此女卻是心存敬意的。
據說五十年前的云罡大劫時,水玲瓏正好突破到了筑基初期,她本有機會從敵人手中逃脫,但卻為了救出幾名師弟師妹而孤身犯險,最后雖然將幾位同門成功救出,但自己也因傷勢太重,就此身隕道消了。
聽了水玲瓏的遭遇,梁言也只能輕輕嘆了一口氣,回想起當年和此女在小秘境中的經歷,這種舉動也的確像是她會做出來的。
梁言修道至今,所奉行的最大準則就是“明哲保身”,大多數時候,面對紛爭他都不想卷入其中,就是怕引火燒身。
但在修真界中,也有這么一群人,甘愿為了自己心中的信仰而奉獻,甚至不惜自己上百年的苦修。
梁言雖然和他們道不同,但對水玲瓏這種修士,心中還是頗為敬佩的,畢竟他還不是那種修煉了千年的老怪,體內尚有熱血存在,偶爾也有“沖冠一怒”的時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