黃粱大澤往西八百里的地方,是一片生機勃勃的叢林,每年的春秋兩季,都有藥農成群結隊來此采藥,雖然林中猛獸頗多,但收獲亦是不菲,往往一次采藥所得,就夠普通人家吃喝一月有余。
這一天正是烈日當空,林中少有人跡,但半空中卻有三道遁光并排飛來,只是幾個呼吸的功夫,就落在了叢林深處。
等到遁光散去,露出里面的人影,赫然正是一路趕至此處的梁言、阿呆和林山君。
就在不久之前,梁言和阿呆聯手打上乾元圣宮,不僅將這號稱南垂第一的宗門鬧了個底朝天,最后還得以全身而退。
他們離開黃粱大澤后,也沒有絲毫松懈,又朝著西方連續飛行了八百里之遠,才在這片叢林中稍稍停頓了片刻。
“梁兄!”
阿呆落地之后,轉過頭來,抱拳說道:“這次乾元圣宮一行,多虧了梁兄出手相助,你兩次救我夫婦于危難之中,大恩大德實在無以為報,請受我一拜。”
他臉色肅然,說完便向前一鞠到地,梁言哈哈一笑,伸手將他扶起。
“別這么多禮了...............只能說梁某時運不濟,和你這個倒霉蛋交了朋友,我也很無奈啊!”梁言說著聳了聳肩,做出一副無可奈何的表情。
林山君輕輕一笑道:“無論如何,我們夫婦二人這條命都是你給的,今后但有所命,赴湯蹈火,在所不辭!”
阿呆亦是點了點頭道:“山君說得極是,不知梁兄今后有何打算?”
“打算...........”
梁言沉吟了片刻后說道:“我現在距離劍丸只差一步之遙,打算找一個合適的地方,將最后的三次煉劍完成。”
“原來如此。”阿呆點了點頭道:“劍修一道我并不是很了解,梁兄既是在最后的關鍵時刻,可有用到我的地方?”
“此事你幫不上忙的............”梁言搖了搖頭,忽然又想起什么,開口問道:“說起來,之前在乾元圣宮的時候,我看你化身妖狼,那一瞬間似乎喪失理智,陷入了嗜血的殺意之中?”
“梁兄你也看出來了。”
阿呆苦笑一聲道:“此乃我妖狼一族的宿命,在獲得天賦神通的同時,也會漸漸喪失神智,陷入瘋狂,最終變為一個只知殺戮的怪物...........當年先帝在位之時,就是因此而降罪我族,將我們世代圈禁在一片不毛之地...........”
“后來我拜入廣寒山學道,漸漸將這一身妖力退去,上千年下來,只有偶爾幾次情緒最為激動之時,才會獸化成妖狼狀態。”
阿呆說到這里,忽然又轉過身去,有些憐惜地摸了摸林山君的臉頰,輕聲道:“山君體質特殊,她的精血能夠撫平我內心的殺戮欲望,如果不是她陪在我的身邊,恐怕我早已不是我自己了..........”
梁言聽后,不由得默然了片刻,要知道修士體內的精血并非普通血液,而是自己耗費多年歲月辛苦修煉而來,數量極其有限。
但林山君為了不讓阿呆發狂,顯然不止一次喂**血,只能說這份愛已經到了骨子里。
“沒想到你還有這樣的過往.........”梁言拍了拍阿呆的肩膀,開口問道:“那你們呢,今后又有什么打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