計來一臉的莫名其妙,但他看梁言的表情,卻發現對方根本沒有半點開玩笑的意思,反而時不時把目光瞟向四周,露出若有所思的神色。
“難道真被他發現了什么?”
計來暗自嘀咕了一聲,兩人之前也曾有過幾次合作,他對梁言的印象是“言不輕發”,如果沒有確定的把握,是絕不會隨便亂說的。
“也罷,還是先看看再說吧。”
計來想到這里,暫時壓下了上去結交的意圖,后退一步,和梁言一起并肩站在了人群之中。
此時忽聽一聲土石崩裂的聲音,卻是剛才那個,半截身子都被蒼月明壓入地底的郝大為跳了出來。
他的臉皮漲得通紅,雙眼也充滿了血絲,仿佛一頭怒極的野獸,正死死盯著臺上的蒼月明。
“南海劍俠?哼,好大的威風!”郝連云冷哼了一聲道:“我們郝家的私事,也輪得到你來管?”
“當眾凌虐一個筑基期的修士,就是你們郝家的作風嗎?”蒼月明背負雙手,口中淡淡說道。
“她這條賤命本來就是我們郝家的,我要殺便殺,要虐便虐,如何輪到你來插手?”郝連云理直氣壯地說道。
“可笑!”
蒼月明冷冷道:“誰不知道你們郝家的手段,隨便以一點小事作為尋仇的借口,動輒屠宗滅門。然后把這些小門小派派中的好苗子全都抓到自己家中,最后不是充作奴仆,就是作為鼎爐。五十年前無雙城已經警告過你們郝家了。怎么?消停了一段時間,皮又癢了?”
“姓蒼的,你可別信口開河,污蔑我們郝家!”
郝連云看上去憤怒至極,忍不住開口叫道:“你說我們郝家私自滅門,再把別人門派中的弟子抓來充當奴仆,此事可有證據?”
“證據?”
蒼月明冷笑一聲,指了指不遠處的彩衣女子,淡淡道:“這不就是證據嗎?據我所知,此女名叫林彩衣,當年乃是一個小型世家的嫡系子弟,后來被你的三弟郝大為看中,故意設下圈套引發雙方之間的矛盾,后來更以此為借口滅了林家滿門,最后再把這女修據為己有。如今她人都在這里了,還需要什么證據嗎?”
“嘿嘿,看來蒼道友除了喜歡管閑事以外,還喜歡胡說八道!”
不知為何,郝連云臉上的憤怒之色此時已經消失無蹤,取而代之的,是嘴角那一抹意味深長的笑容。
“此女明明叫徐小鳳,她當年在一處秘境中被幾頭兇獸圍攻數日,已經是奄奄一息,眼看就要身死道消之時,恰逢我家三弟路過。三弟見她可憐,一時心軟將其救下,于是此女感恩戴德,主動與我家三弟簽下奴仆契約。誰料時日一久,居然生出了反骨!”
郝連云說到這里,又把手一指不遠處的彩衣女子,冷笑道:“大家如果不信的話,可以問問這賤婢本人,她到底叫什么名字?”
蒼月明聽了郝連云一番說詞,不由得眉頭微皺,也把目光投向了那個癱軟在地的彩衣女子。
“說吧,不用怕,這里有我替你主持公道!”蒼月明朗聲道:“只需將當初如何被郝家迫害,又如何被他們強行抓入府中的慘事說出來,我自有一劍可還你自由!”
聽了郝連云和蒼月明的話,場中所有人的目光都投向了地上的彩衣女子。
梁言亦是凝神看去,他有菩提明凈相在身,觀察力比同境界的人敏銳了數倍,只見那彩衣女子的眼中閃過一瞬間的猶豫,似乎有些掙扎之色。
下一刻,她便低著頭小聲說道:“奴婢.........奴婢名叫徐小鳳,當年的確是在一處秘境中被三少爺所救,今日..........今日是我不該見利忘義,逾越本分,去盜取三少爺的寶物,還企圖找人將體內的禁制解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