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哼!這些獐頭鼠目之輩,心里的小九九還能瞞過誰?無非都是為了六指道友的遺骨罷了.........‘天機匣’,嘿嘿,好一個算天測地,單單這個名頭就把他們騙得不輕!”
麻衣童子說話的同時,忽然眼神一亮,瞅準了對手棋勢中的一個破綻,急忙把自己的白子落了下去。
“話可不能這么說..........”
白須老者掃了一眼棋盤,臉上表情絲毫不變,似乎并沒有因為對手的落子而感到驚訝。
“當年馮玉蘭可是被師門下了定語,此生都無法進入化劫境的,若不是他找到天機匣,并動用了其中的一次機會為自己卜卦,如何能找到那萬中無一的機緣,不僅成功突破至化劫境,更安穩渡過了前面的第一災?”
他說話的同時,又抬手輕輕一點,一枚黑子直接落在了棋盤之中。
隨著這枚黑子落下,原本被麻衣童子解開的局勢,瞬間又倒向了黑子一方。
“瞎吹什么!馮玉蘭那么厲害,可他最終還不是沒有渡過第五難?天機匣真有那么神奇,也不會讓自己的主人死得連三魂七魄都不剩了吧?”
麻衣童子說著,也在那棋盤上落下一子,只不過這一子并沒有扭轉多少局勢,反而有越陷越深的趨勢。
白須老者呵呵一笑,這次根本不多想,直接伸手一點,立刻便在棋盤上面跟了一子。
“師尊所說有幾分道理,只不過我們這么想,別人卻不這么想。如今窺伺‘六指遺骨’的人多了去了,不僅是我們無雙城疆域內的修真勢力,就連別的地方也有人混進來了。”
“哦?”
麻衣童子眉頭一挑,有些心不在焉地問道:“還有哪些勢力來趟這趟渾水了?”
“軒轅城和蠱王山!”
白須老者淡淡道:“這兩個地方各自派了一個金丹巔峰的弟子,混入了此次參加考核的考生之中,這兩人都是百里挑一的奇才,雖然還只是半只腳跨入通玄境,但真實實力已經足以和通玄境的散修相抗衡,這次選拔考核如果不出意外,應該是他們兩人中的一個奪魁!”
“哼!”
麻衣童子冷哼了一聲道:“蠱王山的來人!想必是她門下吧?那妖婦向來自以為是,還覺得可以瞞過我們,會派門下弟子混入考核也不奇怪!至于這軒轅城...........來人又是誰的門下?”
“不清楚!”白須老者搖了搖頭道:“此人的確極其擅長隱藏身份,若非‘問心鏡’給了我一絲警示,我也不可能找到他的破綻,只是無論我如何調查,都只能查到他是來自軒轅城,卻查不到他究竟出自哪一脈門下。”
“這可就奇怪了,軒轅城與我們無雙城相距甚遠,最近的數千年也都沒有什么往來,究竟是哪一位老不死的惦記上了這個‘天機匣’呢?”麻衣童子一邊盯著棋盤,一邊眉頭緊皺地說道。
“師尊,此事雖小,但牽連卻廣,要不要匯報給城主知曉,讓他老人家來定奪?”白須老者有些猶豫地開口說道。
“城主?”
麻衣童子瞥了他一眼,忽的笑道:“我的好徒弟,你怕是不知道,城主已經有三百年未露面了,連我都不曾見過他!”
“什么?!”
之前一直從容鎮靜的白須老者,此刻卻是臉色一變,忍不住叫道:“城主已經消失了三百年?我之前還以為他是去閉關了!沒想到連師尊你也沒見過城主?”
趁著白須老者臉色大變的時候,麻衣童子的右手不著痕跡地在青石棋盤上面敲了敲。
“我的好徒弟,慌什么!城主他老人家功參造化,在這南極仙洲有幾人是他對手?你還怕他遇到什么危險不成?”
“話不是這么說的!”白須老者把手一擺,臉色嚴肅道:“群龍不可無首,城不可一日無主!如今這多事之秋,倘若被別人知道我們無雙城的城主不見了,豈不都要乘虛而入?”
他這一番話說得嚴肅至極,但麻衣童子聽后,卻只是呵呵一笑道:“我的傻徒弟,你放心好了!城主雖然不在城中,但也一直在關注無雙城的近況。前不久我剛收到他的傳訊,說是他要等的東西已經到了無雙城,最近可能就要回來。”
聽麻衣童子說城主即將回歸,那白須老者總算是松了一口氣,捋了捋自己額下的長須,開口笑道:“城主回來就好,城主回來就好...........咦?不對!師尊你又作弊!”
他說話的時候,眼睛已看向了青石棋盤,只見上面已經局勢大變,黑白顛倒,如今是黑子大敗虧輸,白子正高歌猛進,眼看已經是救不活的死局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