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看不見天道氣運,自然也不知道梁言是絕天道基,就把這一切都歸功于“奇遇”。
李希然聽了他的話,只是抿嘴一笑,一雙大眼睛眨也不眨地看著半空中的梁言,眼神中帶著一絲說不清道不明的情緒。
而在他們的前方,一襲藍袍的宋茹輕嘆了一聲,道:“這小子..........我只道他是隱瞞了修為,沒想到居然還隱瞞了一整個大境界!怪不得大夏國那次,連我都沒逃出法陣,他卻可以輕松做到,原來此人的真實境界居然還在我之上!”
她對梁言的了解,還不如李希然和計來,根本不相信對方三年前展露的是真實境界。
而且宋茹身為通玄真君,深知打破玄關的困難程度,所以根本就不相信梁言是在這兩年的時間內成功突破的,反而認定了他早就是通玄境中期,只不過之前一直隱藏了自己的境界而已。
此時此刻,半空之中,梁言長身而立,心情舒暢到了極點。
這一次,自己的確是得了天大的機緣,要知道這八大宗門,無論哪一個在他面前都是龐然大物,如果放在平時,自己根本沒有機會窺伺其中任何一個宗門。
但今時今日,他卻同時得到了八大宗門的氣運!
生死一線間,他不僅成功打破了玄關,成就“真君”之位,更是憑此機會,大肆吸收八大宗門的氣運,讓自己的修為再上一層樓,直接來到了通玄中期。
只不過,得到了如此巨大的好處,梁言也沒有忘乎所以,他心中如明鏡似的,知道這所有的一切,其實都在半空中那人的算計之中。
“令狐柏.........”
梁言抬起頭來,目光越過重重云海,直達三十三天之外,落在了那個身穿儒袍、足踏飛鷹的男子身上。
進階通玄之后,梁言對于法術本源的理解,以及大道痕跡的感悟,已經遠超從前。
令狐柏所謂的“枯骨修羅印”之說,根本就是一個騙局,而如今的梁言已經漸漸看透,心中也生出一個念頭。
“只怕黃衣老僧和令狐柏本就是一伙的!當初那黃衣老僧有意將我送來無雙城,而令狐柏之所以選擇了我,恐怕也是因為老僧留在我胸口的法印..........”
梁言心念轉動之間,已經將事情的來龍去脈猜了個七七八八,只不過這里面涉及到圣人之間的博弈,還有許多細節想不明白,但卻不影響他此刻的判斷。
天底下沒有白送的好處,令狐柏既然將八大宗門的氣運送給自己,當然也需要自己付出相應的回報。
而現在,就是他做出一點回報的時候!
想到這里,梁言沒有任何猶豫,在半空盤膝而坐,體內靈力運轉全身,膻中、氣海、天突、神闕、巨闕、關元等六穴依次被點亮。
這六個穴位,曾經被野木白預言會發生竅衰,后來的幾年里也都一一應驗。
但梁言如今已邁入通玄之境,自然知道這些并非是“竅衰”,而是法印形成的征兆。靈力途徑這些穴位的時候,并沒有莫名其妙的消失,而是統統歸入了胸口的血紋之中。
后來也并不是因為野木白贈送的口訣和丹方才停止這種“竅衰”的,純粹是因為梁言的修為境界不夠,還無法點亮最后那三個穴位。
如今梁言晉階通玄中期,自然知道令狐柏需要的是什么。
他在半空盤膝而坐,體內玄功運轉,六個竅穴點亮之后,之前一直沒有動靜的鳩尾、曲骨、百會也依次發生了“竅衰”。
但這“竅衰”只持續了片刻的功夫,幾個呼吸之后,九大竅穴就一同被點亮,龐大的靈力向胸口匯聚。
在那里,一個細密的血紋正有節奏的跳動著,片刻后居然刺破了梁言的皮膚,化為一道血光,直沖三十三天外去了。
這一異象,被蒼南山上的所有人都看在眼里。
“師尊,那是什么?”
公冶宏面露驚訝之色,忍不住向身旁的伍慈問道。
剛才令狐柏出現之后,所有人都非常震驚,只有伍慈一人臉色平靜,看上去似乎早有預料。
他在無雙城中號稱城主以下第一人,平時又深得令狐柏的信任,故而公冶宏十分確定,自己這個師尊,絕對參與了令狐柏的此次布局。
“嘿嘿,還記得為師之前和你提起過的嗎?”
伍慈看了一眼自己的這個徒弟,嘿嘿笑道:“當時我說城主等候多年的東西已經到了無雙城,而這件東西,就是這小子胸口的法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