刀子插在大腿上,雖然是自己插的,有分寸所以插的不深,更是遠遠避開了主動脈,但特么疼是真的疼啊,若不是近倆月的戒毒生涯鍛煉了他的意志,估摸這時候鄭芝鵬已經痛得叫出聲來了。
鄭芝燕連忙攙扶著他進屋包扎,嚇得一張小嫩臉慘白。
“四哥你瘋了?那馮軍就算以前給大哥擋過刀,卻也終究不過是個外人,你何必為了跟他置氣而做到如此地步?”
鄭芝鵬強忍著疼,豆大的汗珠吧唧吧唧的往下掉,卻逞強地笑道:“是挺痛,不過跟我前一段時間戒毒相比,卻也算不上什么,放心吧,我有分寸,看著嚇人但全是皮肉傷,我可不想當個坡豪,這一刀我必須要挨,挨得值。”
“就為了區區一個馮軍?”
“不是為了他,六弟啊,我之前被徐家暗算下了蠱毒,失了神智,做出了不少荒唐的事情,我自己是個什么名聲我自己清楚,就算我解釋說這是中了蠱,他們也未必信,這幫掌柜都是老油條了,不使點非常手段,一年半載我也休想鎮得住他們,這一刀過后,至少這些自己人誰也不會拿我當一個廢物敗家子看待了,省了我最少一年的時間,如何不值?”
鄭芝燕聞言心疼的直掉眼淚,怒罵道:“天殺的徐朗,混賬的徐家,這一刀得算在他們頭上。”
鄭芝鵬笑笑,拒絕了鄭芝燕請郎中的提議,見腿上的傷口已經扎上了,便取過自己隨身攜帶的倭國武士刀,當做拐杖拄著一瘸一拐的又重新走了出去。
此時的馮軍已經被嚇傻了,跪在地上,再也沒有了剛進門時候的狠勁,一張臉血紅血紅的,顯然是自己剛剛動手抽的。
“馮軍,莫道我鄭家心狠,靖安西邊一百二十里有一處種茶葉的莊子,是我們家的產業,每年的地租不多,卻也有三百多兩,我做主把這個莊子送給你,算是報答你多年來為我鄭家的辛勞,至于之前你貪瀆的錢,就這么著吧,但愿你還剩了點積蓄。”
“四爺,我……”
“滾吧,好聚好散,莫要失了體面惹外人笑話。”
馮軍這回算是傻了,失魂落魄地低著頭轉身,又突然轉了回來,跪地上道:“四爺我知道錯了,我不解釋,您不愧是鄭家的人,我服了。”
說罷,馮軍又咚咚咚地在地上磕了幾個頭,這才一瘸一拐地走了。
鄭芝鵬面不改色,好像什么都沒發生一樣,繼續道:“剛才說到哪了,咱們繼續,不去理他。”
眾掌柜此時只覺得后脖頸子都在發涼,對鄭芝鵬更已然是徹底的刮目相看,紛紛聚精會神,連一個敢溜號的都沒有了,畢竟這里面誰也沒有馮軍的底氣硬。
又見鄭芝鵬從懷里取出一摞地契,笑道:“這些,是我們鄭家在杭-州周邊所買下的所有的地契,一共是三千五百畝,是我大哥給我這個不成器的弟弟準備的養老錢,所以我可以自己做主,老六,幫我把地契給各位掌柜分了吧。”
“這……”
“快去,諸位掌柜都是跟隨咱們鄭家多年的老臣,這是他們應得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