說罷,這貨真的就腦袋往地上一磕,熊貓似的團成團滾了,逗得鄭芝鵬直笑。
招了招手,對著女子道:“老板娘,我都坐這半天了,怎么不招呼客人呢?”
女子這才回過神來,強作鎮定,身體略略顫抖的過來在他身邊坐下:“四爺您吃點什么?”
就這么一句話的功夫,全酒樓的客人好像同一時間都吃完了飯似得,紛紛起身走了,卻在臨走時把錢都給留下了,有多沒少,很快就一個閑雜人等也不剩了。
其實楊大娘子有許多傳聞中的男人,都知道半真半假,卻誰也不知道誰是假,不過大家普遍還是都認為,鄭芝鵬這個傳說中的姘頭是最假的幾個之一,畢竟這身份地位的差距有點大了。
卻特么沒想到,這煞星居然是真的,這不是有病么,你都傍上這位爺了,還開特么什么破角店啊!
鄭芝鵬胳膊拄著下巴,頗好奇地打量著這個敢打自己旗號的美貌老板娘,發現這女子不但漂亮,眉宇間還帶著一股英氣,暗想,這花名傳的不虧。
女子倒是很忐忑,畢竟到底有沒有一腿,她自己心里還能沒點數么,這正主找上門來,她一時真有點手足無措了,總不可能是來喝酒的吧。
目前來說,鄭芝鵬的名聲在杭-州還是有一點爭議的,畢竟他最近雖然積極學習杜老板,但前身造下那么多的惡,總得有一段時間讓旁人忘卻,再說,杜老板的名聲在普通老百姓的眼睛里難道就比富家惡少慈祥么?
“別緊張,沒別的意思,見了這種混賬壓不住火而已,楊旭在么?我是來找他的。”
“您認識小旭?”
“他沒跟你說過?”
女子略帶懵逼地搖了搖頭,心里更忐忑了。
兩個人尷尬的坐了一會,楊旭終于出現了,見到鄭芝鵬,大喜過望,道了一聲四爺您真的來了啊,然后就轉身去飛快的拿了幾碟子小菜,兩壇酒招呼著,對著他姐道:“姐,四爺都來了,你下廚做幾道拿手菜去啊。”
女子更懵,她現在整個人都是木的,腦子里一片空白,聞言條件反射的就站起來,轉身進廚房了。
楊旭見他姐轉身離開了,馬上就跪地上道:“四爺我知錯了,您既然不請自來,想來一定是都知道了,這兩天我也反思了許多,我的手段太急了,我不應該設計您,我……千錯萬錯都是我的錯,求您高抬貴手,不要遷怒于家姐,我做的這些她什么都不知道。”
鄭芝鵬點頭道:“你先起來,你知道我不喜歡別人跪我的,你說你姐不知情,這我倒是信的,你姐處事比你老辣多了,我也相信她做事不會這么急躁和沒分寸,只是你姐既然什么都不知道,那你那天送我的女兒紅是哪來的?”
楊旭老實道:“是我從隔壁偷來的,是老張頭給他女兒準備的女兒紅,也有十六年了,后天他閨女就出嫁,酒提前起出來了,我就在半夜趁他們睡覺給偷梁換柱了,是真的女兒紅。”
“人家嫁女兒的酒,你都敢偷?還是偷了送給我?我特么還給喝了?”
“那老張頭見我們家沒大人,從小欺負我們,占了我們家不少便宜,我偷他家一壇酒只能算利息。”
說罷,楊旭緊張的咽了口吐沫,好似一個等待處置的罪犯。
鄭芝鵬瞇起眼睛,沉默了好一會。
突然一陣香風吹過,一抬眼原來是他姐不知什么時候已經回來了,手里還拿著一壇酒,一打開滿屋飄香,飛快地給鄭芝鵬和自己都倒上,媚眼含情地笑道:“四爺,我弟弟不懂事,這是我的女兒紅,二十二年了,敬您一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