場面霎時間安靜了一下,明顯這是都愣了,然而就在鄭芝鵬以為這肯定是一盆涼水的時候,這幫人居然馬上就又嗷嗷叫了起來。
“不就是劉香么?他不也就是一倭寇頭子么,諾大的名頭,還能長兩個腦袋不成?打就是了,我們鄉的好漢不怕死。”
“我們鄉的好漢也不怕死!什么劉香劉臭的,只要敢上岸,四爺一聲令下就別想安安穩穩的回去。”
“我爹當年就跟戚將軍打過徐海,如今我們鄉跟四爺打劉香,這特么叫傳承!”
只有閻應元,卻瞬間皺起了眉頭,道:“四爺莫不是開玩笑吧,如果真是要打劉香,怎么也得讓龍爺親自過來才是,最不濟也要讓江浙兩省聯合出兵,以正規軍剿之,否則憑我們這些鄉兵,這……這不是錢的問題了,這是……我們就是全都拼死光了,怕是也未必就夠人家塞牙縫的,以卵擊石也不是這么個擊法啊。”
鄭芝鵬聞言點頭道:“還是閻兄冷靜啊,不錯,若打劉香,憑咱們的實力根本就是人家嘴邊上的肉,隨便一口就給吞了,與找死無異,閻兄沒被利益所沖昏頭腦,反而如此冷靜,鄭某佩服,佩服。”
閻應元哭笑不得地道:“四爺您別開玩笑了,到底是怎么回事兒,您能給我們透個實底兒么。”
“確實是要打劉香,不過卻不是硬碰。”
說著,鄭芝鵬就將此事的前因后果娓娓道來,倒是也不擔心他們去跟徐家通風報信,畢竟,從此刻開始,鄭芝鵬絕不可能給他們這個機會。
閻應元聞言點頭道:“若是如此,那此事倒也可為,以有備對無備,伏擊的又只是他的先頭部隊使離間計,倒是也有幾分把握,只是一旦劉香沒有先派先鋒,或者說離間計沒有生效,怕是咱們所有人都要……”
“是,有點賭的成分。”
鄭芝鵬靈機一動,想到這閻應元可是憑一座破縣城和一群普通老百姓,擋住多鐸八十天,殺死清軍三王十八將的狠人,這軍事眼光肯定比自己強得多啊,便問道:“閻兄以為此計可行否?”
“回四爺,光以伏擊而說,此戰應該是能打的,小人不知那劉香性格,然而以常理推斷,此計應該是可行的。”
鄭芝鵬聞言原本七成的信心立馬就變成九成了,一拍桌子激動地道:“好!那此事就這么定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