車開的很顛簸,且速度極快,活人坐著能顛死,死人坐著能顛活。
一個字:莽。
一兩分的車程像是一個世紀那么漫長,后座的兩人差點要吐出來,但駕駛座上的風不停卻顯得輕松寫意,沒有人知道她的祖籍是不是秋名山,居然能把一輛小皮卡開的像登山越野車。
人與人的悲歡并不相通,快樂都是司機的,乘客什么都沒有。
“他……”好不容易車速慢了下來,但簡易的話還沒到嘴邊,一陣電子提示音就又無情地打斷了他的發言。
【團隊成員:煙波浩淼,已死亡。】
尷尬來到了簡易這邊。
“他為了給我斷后……”雖然兩次說話都被打斷,但簡易還是盡力展現出奧斯卡級別的演技,他把聲音壓的很低,甚至帶了點哭腔,語氣沉痛地說道,“都怪我,被,被……”
“唉,事已至此,你也不要太自責了,”落葉嘆了口氣,然后拍了拍他的肩膀,也沒覺得有什么不對勁,“都是第一次玩,與其自責,還不如想想下一步的打算。”
“看來,是我錯怪煙波浩淼了……但你已經盡力了,這是他自己的選擇,”風不停向左熟練地一打方向盤,“你沒必要放在心上。”
本來煙波浩淼就沒有給隊友立下什么好人設,所以他們都沒有懷疑簡易——也許就算他們知道是簡易做的,也會拍手稱快。
但為了接下來的行動能被隊友繼續信任,他還是選擇了隱瞞這件事情。
一個人能對別人下手,就能對你下手——比如人們在現實中很難接受殺人犯,即使他們殺的人不是自己。
風不停終于甩開了喪尸的圍追堵截,把車停在了一條較為偏僻的公路邊,回頭問道:“那我們現在應該去哪?”
20:23,劇本的限定時間還很充足,但天已經完全黑下來了。在黑夜中,喪尸這種嗅覺極其靈敏的物種,比他們這些主要靠視力的人類優勢大的多。
簡易見兩人都沒有過多關注這件事,就拿出了從煙波浩淼身上搜出來的手機,然后給落葉展示他剛才在手機存儲里發現的內容:“我覺得我們的目標很明確,上級發給我們的文檔已經給出答案了……”
落葉接過手機,掃了兩眼瀏覽內容:
安德魯?普利文,加達格爾州大通研究中心副所長,曾主持研究人造器官臨床……
“額,簡兄,他誰啊?”他一臉不解地問道,“或者說……他和主線有關系?”
簡易從背包里拿出一片銹跡斑斑的鐵制標簽,上面還粘著一些血紅色的毛發:“剛才弄死那怪物之后,從他脖子上扯下來的,為了不磨損標簽,我只好連它那塊皮撕下來了……”
“我*,”兩人被這塊鮮紅的不明物體嚇得往后一倒,不約而同地出口成臟,“簡,簡兄……這**什么玩意兒啊……”
從他們的表情看來,確實嚇得不輕。
無論什么情況下,一個人面無表情地拿出一塊粘著血肉的東西都不正常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