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鎖勾唇笑道:“那可真是咱家的罪過了,今夜定當好生陪陪小娘子。”
“哈哈,還不快去!”
喻慶喜推著念映柔,忙不迭地將二人迎到樓上雅間,闔上門,悄然離去。
房間內
二人相對而坐。
江鎖握著念映柔的手,問道:“小娘子手上的傷可好些了?”
念映柔抽開了手,柔聲說:“莫叫奴家臟了官人的眼。”
“這是哪里?。”
江鎖強行抓住了她的手,將衣袖向上翻起。
果然在念映柔的手臂上方,除了鞭傷之外,還殘留著星星點點的紅疹疤痕。
念映柔慌了神,淚眼汪汪地向江鎖跪下,語無倫次地道:“不、不是……奴家……”
江鎖盯著她,心下更加確定——她就是病源。
于是,她笑了笑,雙手將人扶起,柔聲說:“紅塵大道場,進退皆兩難。小娘子的無奈,咱家怎會不理解?”
念映柔聽得紅了眼睛,簌簌掉淚——世間最難是懂得。
江鎖拿了手帕,一邊給她擦眼淚,一邊認真問:“待咱家處理好平州諸事,便來撫云樓接小娘子回家,好不好?”
念映柔沒回應,而是轉開話題:“奴家也聽說了,那日在刑場,鬧出好大的動靜,平州知府庾子戚、官商喬世庸,還有巡撫柳未征都被官家抓了起來。”
江鎖含笑點頭,意有所指:“看來小娘子也并非一心只彈圣賢曲。”
念映柔冷笑:“他們蛇鼠一窩,官商勾結,死了才好呢。”
江鎖搖頭:“死不了。他們被咱家關在大理寺中,如今證據未足,官府也拿他們沒有辦法。”
“官人做的都是大事,奴家不懂。”
念映柔為江鎖斟了杯清酒,輕聲說:“奴家只記得官人的承諾,是要將我接回家的。”
江鎖瞧著她,笑道:“小娘子嘴上說不懂,實則比局中人更懂。”
念映柔放下酒壺說:“奴家本就是局中人。”
江鎖品了一口酒,問道:“小娘子可還記得,當初是誰將你買入這教坊司的?”
這問題問得突然。
念映柔一愣,說:“自然是老鴇。”
說話間,她又勸下一杯酒。
江鎖追問:“姓甚名誰?”
念映柔搖頭,甚是無奈道:“奴家輾轉了好幾處地方,還暫住過感通寺,有些買家連面都未曾見過,最初是養父養母賣出,至于誰買下了,奴家記不清了。”
“無妨。”
江鎖放下酒杯,站起了身:“咱家答應過姑娘的事,自不會失約。”
念映柔將江鎖送出房間,問道:“官人不再多坐片刻?”
說話間,隔壁房間走出三人,正是方叔申、王乙棠、顧金吾。
三人一見是江鎖,立時熱情地拱手打招呼。
江鎖笑臉相迎。
四人寒暄好一會,唱戲似的離開了撫云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