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感通寺后院是有后門的。”
木嬋娟放下手,對風逸道。
她一時也不知該稱呼他公子還是姑娘。
風逸看著這個身著紅衣的清秀女子,如同一團烈火蹲在石后。
他看得有些愣神——世間竟有這樣的女子,一半是清麗,一半是熾烈。
“人家心有所屬了。”
江鎖雙手攏袖,歪頭對風逸道。
一說起心上人,木嬋娟臉上泛起了紅暈,在夜色下不太明顯。
她托著下巴,羞澀道:“他說過會帶我回家。”
江鎖摳了摳耳朵,應和道:“回家。回家。”
風逸:“……”
*
三人并肩穿過漆黑一片的樹林,走回了后院。
雖說風逸扮相滲人,但好歹是自己人,木嬋娟的心跳不似方才那樣快了。
他們穿過堆滿雜屋的后院,走進暗紅長廊,忽聞公鴨嗓的聲音:“是誰?”
“要死了,要死了!”
木嬋娟躲在了風逸的身后,急得俏臉通紅,低聲道。
她被那夫妻二人打怕了,每次動手,都是死里逃生。
此刻,聽著那沙啞的嗓音,她的雙腿條件反射似的顫抖。
“是我呀,媽媽。”
江鎖攏袖站在紅燭搖曳的陰影里,穿著紅衣,猶似一個艷麗的厲鬼。
公鴨嗓女人一跺腳,便朝江鎖走去,罵道:“死丫頭不在房里伺候元大人,半夜三更在寺里晃蕩!要我給你松松皮嗎?!”
她說著話,劈頭蓋臉地便要朝江鎖打去。
江鎖也不閃躲,攏袖站在原地。
女人的巴掌與江鎖的臉接觸的一瞬間,只聽見“咔嚓”一聲脆響。
女人的脖子以三百六十度的角度被轉回了原位。
“你到底是……”
女人的雙眼驚恐地瞪著江鎖,漸漸沒了音:“……誰?”
“誰”字只發出了前面的氣聲,她便以一種奇特的姿勢軟軟倒在了墻角邊,雙眼怒睜,脖子生生被擰斷。
江鎖將雙手放回袖中,和善地答道:“我是你黃泉路上的引路人呀。”
走廊上鬧出的動靜不小。
女人的丈夫舉著燈籠走了過來:“老太婆?老太……”
風逸猶如一陣風般鎖住來者的咽喉,在他發出第二個“老太婆”之前,以同樣的手法結束了他的性命。
木嬋娟在心里發出劇烈的尖叫聲。
她多想放聲叫出來,但拼命捂住了自己的嘴,捂得指節泛白,胃里一陣翻江倒海般的不適。
“有人來了。”
江鎖敏銳地覺察到了聲音:“到我房里去。”
三人陸續走入江鎖的房間,躲進了柜子里。
如酥聽著走廊上的動靜,便起了身。
他手提燈籠,四處張望,在走廊的盡頭發現了兩具尸體,皆以一種奇異的姿勢躺在地上。
如酥的額頭滲出了冷汗,雙手也冒出細汗,使得握燈籠的木柄都有些濕滑。
木嬋娟的房門開著。
如酥一只腳跨進房門,用燈籠探照半晌,發現房間并沒有人。
再往隔壁看去,便是江鎖的房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