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你知道日盞？！”洛毅有些不敢置信。
少年牧倉卻不以為意，洛毅想了想，倒也算能釋然。
畢竟是宗門子弟，見聞頗多也屬正常。
可下一刻，洛毅徹底傻眼了。
牧倉伸手在懷了摸了半天，然后忽然拿出來一個乳白色的石頭。
“喏，日盞嘛，號稱永不熄滅之火。”
洛毅是真的沒有想到，竟然會以這種方式找到這日盞。
果然，緣，妙不可言。
洛毅穩住心神，深吸一口氣：“這日盞……”
誰知洛毅的話還沒說完，牧倉忽然就把這塊乳白色的石頭丟了過來。
“你想要啊？那送給你了，這東西在我這已經吃灰很久了。”
洛毅趕緊接住這枚乳白色的石頭，他一臉鄭重道：“這東西太貴重了，我不能就這樣收下。”
牧倉擺了擺手，“其實沒你想的這么貴重，它號稱永不熄滅之火，但是卻需要這燈籠的守護，只有在這燈籠中，它才能做到永不熄滅。”
“這東西與你手中的燈籠，就像因和果，沒有因，自然便沒有果。”
“而因果一說，其實又只是一個緣字。”
“緣起便是因，緣滅便是果。”
“緣有孽緣善緣，果自然便有善果孽果。”
牧倉神色如常，緩緩道：“這燈籠其實是一對，一只是為紅色，另一只卻是白色。”
“紅色便是善緣，白色便是孽緣。”
“若你今日拿出的是那只白色的燈籠，而我身上有恰恰有這日盞燈芯，那我今日便要殺你，斷了這孽緣，亦或者……你殺了我。”
“反之是一樣的道理，你拿出的是這紅色的燈籠，而我身上又恰有這日盞燈芯，那么便要結下這善緣。”
牧倉或許自己都沒有發現，當他說出這番話時，身上若隱若現的那種道韻，讓洛毅心神微顫。
“這便是天生道體么……”
牧倉忽然笑了，“送給你這只燈籠的前輩，不僅僅是想讓你去那處帝陵加固封印，更是送了你一段善緣。”
洛毅點了點頭，只不過就這樣平白無故將這日盞拿走，洛毅心里還是有些過意不去。
牧倉卻開口道：“我跟你一起去帝陵。”
洛毅道：“老實說，即便有這日盞的存在，我也沒有把握真的能走入地宮，然后在那尸古帝的棺槨之前點燃它。”
“你口中的那位孟坤，是我的仇家，此番前去，不是他死，便是我亡。”
牧倉搖頭道：“這些與我無關，我也不是去幫你，我只是……”
說到這，牧倉看向那大紅燈籠。
“我只是想親眼看看，它燃起的火。”
洛毅又問：“那神帝傳承，你就真的不動心？”
牧倉依舊搖頭。
“我，不需要。”
洛毅沉默了下來。
的確，對于這種天生道體之人，或許并不需要這種外力。
為何天生道體被譽為萬中無一，最適合山上修行的一種體質。
簡單的來說，他只需要做自己想做的事，見自己想見的人，無需刻意追求境界攀升。
我不求境界，境界自來也。
正所謂，道法，自然。
洛毅便也恍然，對于自己來說，自行自然是極其險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