洛毅一愣。
他沒想到宿幽蘭竟然會問這種問題。
他猶豫片刻，最終還是點了點頭。
曹沫這個身份，早就已經隱藏不住了。
這個身份，無論是在洛朝還是在霸天王朝，在一些實權人物眼中，都已經不再是秘密。
但是在絕大多數人眼中，仍是一個秘密。
可這絕大多數人之中，并不包括宿幽蘭。
當初曹沫現世，整個撼天城，亦或者說整個霸天王朝可都是熱鬧至極。
而且那曹沫首次出沒之地，便是這萬骨死靈塔。
事后，還是與那位楚家庶女一同出現至塔外，因此還流傳了不少風言風語。
如今回首再看，其實所有人都被一葉障目了。
包括咱們這位皇女殿下。
宿幽蘭神情有些復雜，當洛毅點頭之后，便更顯復雜。
二人之間，忽然陷入了一種尷尬的沉默。
不知過了多久，洛毅忽然皺了皺眉。
前方道路之上，有人出現了。
不，應該是尸體。
的確是記憶之中的那守墓尸，但是……
這一次，有些不同。
因為這些守墓尸，全都已經一分為二。
橫七豎八的躺在地上，想找出一具全尸都難。
不用想，一定是任縹緲的手筆了。
洛毅與宿幽蘭對視一眼，二人皆從對方眼中看出一絲凝重。
看來，任縹緲的確是來到了這里，而且與這些守墓尸一戰。
“看來得加快腳步了。”洛毅瞇眼望向前方那座黑山。
宿幽蘭則是向前邁出幾步，微微俯下身近距離觀察這些守墓尸。
她伸出一只手，手上有絲絲縷縷的螢水纏繞。
非要說的話，宿幽蘭算是一位專修水法的修士。
當宿幽蘭的手觸碰到這具干尸之時，清澈的螢水忽然變成了一股暗沉之色。
宿幽蘭黛眉一挑，“這些不是尋常的尸體……而是藥尸。”
“藥尸？”洛毅有些疑惑。
宿幽蘭道：“所謂藥尸，便是由千百種草藥浸泡，如此可使肉身不腐，而且堅韌程度不輸法寶。”
洛毅忽然想起，第一次見到這守墓尸之時，這些東西的確表現出了極強的韌性。
宿幽蘭看著纏繞在自己手掌之上那有些渾濁暗沉的螢水，嘆了口氣。
“可惜，這千百種名貴草藥糅雜在一起竟成了一味毒藥，可惜了這股充沛藥力只能作用于尸體之上，尋常人只要沾染半點，便要毒發身亡。”
洛毅揉了揉下巴，他的表情變得有些古怪。
“或許……我可以試試。”
誰知洛毅剛要伸手，就被宿幽蘭一把攥住手腕。
“不行！”
宿幽蘭神情嚴肅，“這藥尸一說，是我在一本殘本古籍之上看到的，手段極其殘忍，這些尸體要被浸泡煉制七七四十九天之久，這不是一般的毒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