數不清的支流如根須般扎入中州南部地脈,孕育出了天下最肥沃的土地。
可當你第一次真正面對它的時候,你根本不會想到這些事情。
你只會不由自主的震驚于它的廣闊而感慨其氣勢磅礴,那種波瀾不驚的表象之下,無量江水萬古東流,暗涌如幕,無可抵擋。
其深不可見底,仿佛面對深海,讓人頓生渺小之感。
一艘巨大有帆的渡船自一座頗有規模的渡口駛出,船艙短小,甲板卻寬敞富裕,其上一前一后停了兩輛大小規格都不一樣的平凡馬車,馬車四周卻塞著五匹精悍戰馬,戰馬時不時打個響鼻都能驚得拉車的凡馬不安的踢踏蹄子。
甲板前方的圍欄前立著一對男女,正是洛川以及總和他形影不離的紅甲英氣女子。
在距離他們不遠處的地方,騎兵軍候李牧正與另一名騎兵下屬靜立守護,那是個既不至于聽到兩人低語又可以在突發危機時須臾而至的距離,十分妥當。
更遠些的地方,才是席地而坐的老車夫和兩個望川劍修,三人似乎正在論道般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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著些常人聽不明白的道理,時不時的伸手比劃上幾下,似乎頗有所得。
洛川將小臂搭在渡船圍欄上,將上半身傾出船外,江風輕拂,幽藍色的江水泛起微波,“即便是這一處被選出來做渡口的江段,也要有十余里寬吧,”他一邊自言自語一邊贊嘆的搖頭晃腦,“這個世界的自然之偉力真是令人驚嘆。”
在他身后的英氣女子詫異的看了他一眼道,“公子最近一些時日說出來的話總是奇奇怪怪。”
洛川哈哈一笑也不回頭,“思齊,如果有一天這天下徹底太平了,你想要去哪里?”
“我只要跟著公子就是了,如果能有個像京城那樣生活便利的地方,沒事的時候陪公子練練劍下下棋,日子就算是很不錯,”英氣女子伸出右手在腰間短劍的劍柄上摩挲了幾下,顯然心情很好。
“練劍倒還好,下棋就算了,”洛川笑著搖了搖頭后自語道,“這天下這么大,不去看看豈不是可惜了。”
“也沒什么好看吧......”英氣女子嘟囔了一句后看向洛川的側臉,“公子要去看,思齊就陪著你去看好了。”
洛川忽然直了直上身看向遠處江心,在那里,幾艘規模不小的樓船正緩緩的聚攏在一起,似乎圍成一圈,又好像組成了個什么陣型,“是趕上了什么活動?”
他微微閉眼,再睜開的時候,眼睛里就有微不可查的星芒在閃爍,他看到三艘沒有船槳船帆的小巧船只從那些巨大的樓船上被放下,每一艘小船上都躺著一個年齡不大的女子!
“這是......”他瞪了瞪眼睛,還不等他說完,渡船后方便傳來船老大驚慌失措又極力壓抑的喊叫聲!
“快降帆!快降帆!”那個頭發花白的老漢飛快的從船艙中奔出來揮舞著雙手指揮了船工,然后才扭頭看向甲板上的眾人,不住的抱拳行禮,眼睛中的驚恐根本無法掩飾,“諸位客人,諸位客人,待會兒千萬不要動也不要出聲,否則大禍臨頭,否則大禍臨頭啊!”
他憂心忡忡的看向遠處江心,雙手顫抖,聲音嘶啞,“怎么今年的龍王祭竟提前了......怎么今年的龍王祭......竟提前了啊......!!”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