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離郡輕騎如死神侍者般游走于永昌軍陣列外圍,利用箭矢及飛劍不斷擠壓永昌軍步兵陣列,將原本完整的陣列擠壓出多個不能成陣的缺口,于是,這一場廝殺持續了半個上午之后,這支將近兩萬人的永昌大軍便被徹底擊潰
數不清的永昌北軍士卒丟棄兵器跪在地上乞求投降,剩余的則完全喪失斗志只知奔逃,又在離郡輕騎的追擊之下傷亡慘重,被踐踏而死的逃兵不知凡幾。
等到趙無忌揮軍南下追擊敗軍趁勢拿下壽同城時已經是第三天夜晚,大軍集結修整了半夜,洛川便率領五千離郡輕騎連夜北上馳援亭關城,等到離郡輕騎趕到亭關之時,永昌郡太守和他的中軍大軍已然先一步得到壽同失守的消息,整軍南撤了。
“打仗,就是要死人的,”羅江一邊駕馭馬匹一邊看向身邊一身血鎧血色面具,只露出一雙兇悍眸子的洛川,聲音沉厚而穩定,一如他駕馭馬匹的手,“只不過這亭關看起來稍稍慘烈些罷了,明年春天你還要南下太明與百通,作為一郡太守,不可輕易落淚了。”
在羅江另一邊的一名血騎咔的一聲將血色面具推上去,一巴掌拍在羅江的胳膊上對他怒目而視,正是思齊。
羅江卻理都不理只是盯著洛川繼續道,“離郡輕騎是離郡最忠誠的王牌精銳,離郡太守若是一聲令下,便是讓他們直沖孟嘯天包含撼山軍在內的四萬人大軍本陣,他們也不會皺一下眉頭”
洛川握著韁繩的手一緊,隨即才冷若寒冰般答道,“四萬大軍你當陳少雄的亭關城外躺著的數千尸體只是草木不成”他扭過頭極其少見的沖羅江發火道,“就憑他孟嘯天那支土雞瓦狗的撼山軍,也配與我離郡輕騎相提并論”
他冷哼一聲重新目視前方,羅江卻在一旁不說話了。
好一會兒之后,洛川才重新開口道,“孟嘯天這般倉促撤退十有還是怕壽同的趙叔叔切斷他的退路,不過如喪家之犬一般,就算讓他帶著那些鐵疙瘩逃回益城也不過將死期延后個半年一載,但想要輕松南逃返回益城那是想都不要想的事情,總要纏上去讓他好好體會一番離郡輕騎的滋味才是”
一番話說得冷淡至極,一旁的羅江反倒放下心來,事實上離郡輕騎的裝備之豪華、坐騎之精良確實是冠絕西南漢州所有騎兵的獨一檔的存在,可之所以仍舊稱之為輕騎,正是因為他所適用的戰法從來不是重騎般的正面沖鋒,而是長途奔襲與靈活機動,一旦魯莽使用,即便輕騎之中人人亦都是百戰精銳之中的精銳,也只是五千人而已。
所以當他聽到洛川雖然陷入情緒暴怒的狀態之中仍舊說出一個“纏”字,其實便已安心了大半,“來之前趙無忌曾和我說,按照你們軍議既定的策略,馳援亭關之后的離郡輕騎應當在亭關完成休整后北上襲擾從興城出兵兵臨鄭倉城的兩萬大軍,如今你卻南下追擊孟嘯天的中軍,鄭倉之圍又該如何”
洛川微一沉默,隨即抬頭看了看天,然后便有一道影子忽的出現在他身后,就那么仿若無物般蹲在他的馬屁股上,“傳信趙叔叔,讓他止步壽同不再南下,分兵北上進逼興城以解鄭倉城之圍。”
影子微一點頭,消失不見。
羅江則微微皺眉仍舊看他,“你想要謀奪興城”
洛川搖了搖頭然后抬起面甲,冷著一張臉看向羅江,“趙叔叔非要你跟著我來,是因為你們怕我看到亭關慘狀之后亂來”
他哼了一聲后道,“如今的興城可不是三倉之地,輕易是拿不下的,尤其它還是三邊之地,我們的時間就不夠了,所以短時間內我都不會碰它,天氣漸漸暖和,此戰過后我必須要南下了,替我父親斬下孟嘯天狗頭的事情,只能看明年的情況了啊”,請牢記:,免費最快更新無防盜無防盜</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