洛川被從沉思中打斷,聞言也不避諱,直接了當的點了點頭道,“我印象中的云百樓,是個善于躲在幕后去做計算的狠角色,而不是如今天這樣,將自己置于所有人目光之下,光明正大作口舌之辯,”他抿嘴沉默了片刻后低聲自語,“而且今日所見的云百樓,與我前一次相見時,不同到底是哪里不同,我沒有想明白”
花語看向思齊,思齊搖頭,前一次相見時是怎么個情況,除了洛川就只有遠在離城的羅江知道。
千雪將書放在腿上,稍稍回想了一下方才宴客殿內的情景,道,“若說有些奇怪的地方,我覺得有兩處,一是中洲各地如今其實大妖頻現,可他只將九圣遺脈的幾個案例拿來說事,這多少有些刻意,二是他今日所言邏輯混亂,談天侃地似乎說了很多,但實際上又好像什么都沒說,等到你將話題引到橫聯邊郡、縱聚仙門的事情上,將廣郡隔絕于三郡之外,他才好像有了些實實在在的反應,可其后應對又實在令人失望,若不是我也曾親眼見過此人,我甚至要懷疑今日所見是個替身”
花語同樣皺眉,聽到此處忍不住開口道,“大概又是故布疑陣、故弄玄虛吧,云百樓和他的陰靈做事往往如此,真正出手之前先布迷陣,讓對手緊張不安、胡思亂想,以至于無法很好的捕捉他們的實際意圖,相比較這些,我倒更在意他的“霸王”一說,那句話落在今日在場眾人的耳中,恐怕比饕餮遺脈登頂望。
川更讓人在意。”
洛川看向窗外再次陷入沉思,好一會兒沉默之后才道,“其實無論是我還是他都明白,如今的西南漢州,只有離郡和廣郡能夠成為彼此的對手,安陽郡陷于南夷北上的困境難以自拔,永昌郡失去了近半土地元氣大傷,這兩郡根本無法成為離郡和廣郡爭奪山上宗門的阻礙,無論他們在這些時日里說了什么做了什么,都無法改變這一點,除非離郡與廣郡一上來就是不死不休的架勢,才可能會給他們一些不好的暗示,可云百樓,似乎正在這么做。”
四女沉默傾聽。
“西南漢州四大宗門如今齊聚,蒼顏劍宗與我洛氏相交兩百余年,如今蒼顏掌教亦發聲對我鼎力支持,廣郡金劍門只以今日那位掌教凌安子的態度便可明晰,金劍門之于廣郡亦是死心塌地,”洛川緩緩道,“對于廣郡和離郡而言,四大宗門之中可以一爭的,不過是身處河內郡南部三城卻偏偏趕來參會的聽風閣,以及那個雖說處于安陽郡境內卻難免因為局勢生出其它想法的逍遙谷,來興城之前我也曾想過若是可以,與廣郡和平相處各取其一也無不可,如今看來果然是不可能的。”
“云百樓大概是要在這興城,與我來一場針對山上宗門的對決,必要分出勝負,甚至不排除還想分出生死,如此,則聽風閣與逍遙谷兩大宗門我們必須保證可得其一,其余小宗門與散修也便不是可有可無,可謂寸土必爭了,同時,還得時刻關注城外各方駐軍的動向”洛川回頭看向四女,“此外還有一事讓我心憂,蘇先生此前往聽風閣與逍遙谷一游,前些時日來信再次說明大會之前必會抵達興城,可如今四郡太守和四大宗門全都到了,卻不見他,十有是遇到了什么麻煩”
千雪看向影子,影子緩緩搖頭。
就在車廂內陷入一片寂靜的時候,車廂外卻忽的嘈雜起來。
洛川打開車窗,幾人順著聲音傳來的方向去看,就見護衛著馬車的離郡輕騎隊伍之前,那幾個騎了馬為車隊領路的永昌郡官吏驚慌失措
一個兩鬢斑白的老漢,持刀躍起,一刀下劈,便砍斷了一名官吏的臂膀
刀勢仍舊不減
直直砍掉了那官吏胯下的馬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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