申然之搖了搖頭,但嘴上卻說著肯定的話,“雖說如今這世道確實亂的很,謝黃石也多年不曾真身現世,但到底沒有傳出他的死訊,應當沒誰能有那么大的膽子敢假冒他的弟子去騙離郡太守,哪怕他是個大修士。”
“如此便有些意思了,不是說廣郡云百樓也得了個謝黃石的弟子嗎”虞威忽的嘖嘖出聲,“難道說這個傳說中身在東北常州的謝黃石,其實是看好西南漢州的”
申然之隨即一笑,“云百樓得了的那人名叫張子恒,前些時候代表廣郡出使離郡,一力促成了雅水之盟和安南大會,卻被那離郡太守給扣下了。”
虞威一愣,隨即哈哈大笑,“有點意思,哈哈哈,這個離郡太守,對我胃口。”
不遠處,兩人話語中提及的一個當事人,蘇一鳴和老仆金爺已經走到數十米開外,遠遠地,蘇一鳴就笑著抬手拱了拱,“申太守,虞公子,離郡客卿蘇一鳴,有禮了”
申然之笑容燦爛的緩步迎了迎,也極其客氣的拱了拱手,“蘇先生不必多禮,申某與離郡洛太守神交已久,你來了丹港,便是到了家,”他一邊說著,一邊側身抬手往城內的方向一引,“入城吧。”
蘇一鳴和虞威笑著頷首致意后,與兩人一同往城內走,他一邊看向城上城下的士卒,一邊贊嘆道,“這座丹港蘇某是第一次來,卻不料城墻如此高聳,士卒如此精銳,實在可謂固若金湯。”
“蘇先生說笑了,如今的河內郡,哪里還能有一座城可以稱之為固若金湯”申然之倒是大大方方的承認了眼下局勢的艱難,十分坦誠,“申氏如今已然丟了最為富庶繁榮的兩河之地,丟了千里沃野的江北之地,只余南部三城,能夠支撐下去已是不易了。”
蘇一鳴便就不再虛言安慰,而是實實在在的點了點頭,“申太守能有如此認識,一切就都還有機會,太守大人可知蘇某此次前來丹港所謂何事”
申然之搖了搖頭,“申某不知,該是與那安南大會有關吧,蘇先生知道,申某如今已是沒有資格參加那等大會了。”
蘇一鳴嘆了口氣道,“確是與那安南大會有些關系,只是那大會本身不去也罷。”
“哦”申然之詫異問道,“蘇先生此話何意”
蘇一鳴再次嘆一口氣道,“那廣郡賊子云百樓,先以雅水之盟離間三大邊郡,再利用安南大會暗地里與永昌郡有所勾結,不但聯合青郡將離郡困于邊陲之地,還趁勢招了安陽郡境內的逍遙谷掌門婉青絲真人為郡師委實狼子野心,又不可小覷啊”
蘇一鳴這一番話里內容極多,申然之一時間聽得怔住。
一旁虞威卻是微微皺眉,沉思片刻后道,“云百樓要對柳城下手了”
申然之悚然而驚。
蘇一鳴卻深深的看了一眼虞威,點頭緩緩道,“云百樓自興城安南大會之后看似與廣郡水師順流而下,然后走陸路返回了懷城,實則已經到了稻米城了”
申然之飛快看向虞威。
虞威則將眉皺得更深,“這下確是真的有些麻煩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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