憤怒是一種最壞的感情。它可以頓時改變一個人的脾氣,造成一切其它壞事,一起卷入它的毒焰。
拉格蒂斯就深受憤怒的影響。關于拉格蒂斯,布其林頓在布萊頓城有著關于他簡略的報告。拉格蒂斯第一次被官方組織人員關注是因為五年前在布萊頓城一個外地來此表演的游行馬戲團大型兇案,當時路過的居民在無月夜晚聽見旁邊駐扎著的馬戲團帳篷中聽見了當時推廣并不算廣泛的槍支射擊聲音,于是第一時間報告給了巡夜的執法隊,在馬戲團最大的那頂帳篷中,執法隊的人見到堪稱駭人的一幕。
一名十五六歲嚴重發育不良的少年,赤身坐在血流成河的殘肢斷臂中,一手持著一名肥膩男子的頭顱,一手持槍,臉上畫著濃厚的小丑妝,帶著笑臉看向來訪的執法隊。當晚現場據說馬戲團成員死亡人數超過十五人,但由于當時布萊頓城局勢動蕩,加上剩下的馬戲團成員極力要求,這支流動型馬戲團最終將拉格蒂斯暫時留在馬戲團中,只是增加了不少看守。
拉格蒂斯對于亞瑟不太成熟的嘲諷原本根本不在意,但這句馬戲團團長顯然是勾起了拉格蒂斯噩夢一樣的回憶。他將槍口抵住亞瑟的腦門,連開數槍,甚至忽略了剛剛自己發現的那過熱槍管。亞瑟腿部胸口和腿部的槍傷讓亞瑟無法對拉格蒂斯如此近身的攻擊有任何的反應動作,他只得在心中默念對自然的頌美之詞并用自己的腦袋硬接下這些鐵彈槍子。
在這之前,亞瑟從不知道自己抗擊打能力的極限在何處,目前為止自己受過最嚴重的傷勢便是在塔里平原上元素枯竭后的身體崩壞。拉格蒂斯此時顯然因為憤怒忘記自己原本的目的,在將裝在火銃槍槍柄部位的子彈盒中所有鐵彈掃光之后,拉格蒂斯一腳踢倒能夠清晰看到整個頭部密密麻麻彈孔的亞瑟,從身后再度掏出一整盒子彈快速裝備,同時還刻意提防著亞瑟的反擊而將左腳始終踩在亞瑟胸前的傷口上。
拉格蒂斯將第二盒鐵彈裝備完畢,再次槍口移到如同海綿一般千瘡百孔卻還有著呼吸的亞瑟臉上,此刻亞瑟滿臉的鮮血,血液里跳動著電光,這是元素之力逐步在改造著亞瑟的身體,看著亞瑟緩慢連接的表皮組織,拉格蒂斯嘴角不時的抽搐著,
“說實話,亞瑟,你真像個怪物。”
“彼此彼此。”亞瑟說話都是含糊不清帶著血沫的,他能清晰感覺到體內的元素力量在流失,與此同時還有自身的生命力也逐漸衰弱,現在別說起身反抗,亞瑟就連勾勾手指都難以做到。難以呼吸,難以吞咽。這是亞瑟第二次近距離接觸死亡,他費力看向拉格蒂斯手中火銃槍的槍管,確認槍管狀態,在看到這么長時間拉格蒂斯沒有連續開槍導致風石運作降低槍管溫度后亞瑟無力舉起右手一只手指,繼續向著拉格蒂斯勾動著,示意他繼續開槍。痛覺已經讓亞瑟意識逐漸模糊,他知道自己身體里的元素血液已經不夠支撐自己做任何其他動作了。
就算,自己即將身死,也要讓克里斯蒂娜活下去。這是亞瑟短時間內唯一能思考的事情。
”看來你不僅是個怪物,還是個瘋子。“拉格蒂斯看著亞瑟伸出的手指,一腳踩在亞瑟臉部,將那些打在表面的鐵彈更深一步踩入亞瑟身體內。同時對著亞瑟伸出的手指再次扣動扳機,直到將亞瑟的右手打到再也看不出原本的模樣,拉格蒂斯才松開扳機,右手一抖檢查剩余子彈量后,拉格蒂斯將槍口對準亞瑟身后的克里斯蒂娜。
”現在第一步就結束了,“拉格蒂斯按下扳機,卻感覺灼熱感從手部傳來,他好奇的低下頭,僅僅只是看了一眼,手中的火銃槍槍管炸裂,內部裝有的火鞘四散飛出,子彈盒更是被沖擊到了自己臉上。拉格蒂斯根本來不及反應,一聲悶哼后他被炸裂而出的槍支零件擊倒在地,原本不是特別有威力炸出的槍管直接彈到拉格蒂斯嘴唇下部位。而離爆炸部分并不遠的亞瑟卻根本沒有受到槍支炸膛的影響,只是由于拉格蒂斯射擊的鐵彈失血過多昏迷不醒。
在1號地堡對面的空宅園區里,亞瑟,克里斯蒂娜和拉格蒂斯,這三名原本屬于同一支隊伍的伙伴現在因為拉格蒂斯的反叛和克里斯蒂娜忽然受到的精神層次打擊而倒在這里。
雷雨,噼里啪啦落了下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