亞瑟在空中被強行改變面向,此刻自己望著的方向正是夜鷹的牢籠。被長鞭困住后,亞瑟的臉部漲得通紅,鼻水口水不受控制的留下,他試圖向后靠減緩窒息感,女人卻提前得知他的想法,接連跳步后退繼續將長鞭的韌度拉到最大。
瘋女人!亞瑟眼珠充血,上半身青筋暴起,他只能艱難看著前方,沒想到自己不過是小睡一會便錯過拿到情報的最佳時機,自己先入為主的認為女人持鞭單有速度,想主動抓住長鞭來限制對方行動,卻沒想到對方的力量能夠直接將自己甩飛。該死,失算了,沒想到準備來救夜鷹和杰斯的自己卻是遇險后最無能為力的人。
真的要死了嗎,果然,真正的死斗往往是在分分鐘內產生結果。恍惚的意識讓亞瑟在昏黑的競技場內看到一束白光,白光之中,自己多年未見的父母踏著火海向自己伸出了手,那股溫暖的感覺讓亞瑟雙手都不再使力,他感覺不到脖子上的鞭子,也感覺不到身體的疼痛,這是將死之人的神經麻痹,亞瑟已經是將死之人!
正對著亞瑟的夜鷹雙臂夸張膨脹,它正嘗試用蠻力掰斷牢籠欄桿,幾番嘗試無果后,夜鷹甚至張嘴咬住鋼鐵,勢必要沖出牢籠拯救瀕死的亞瑟。無論是這么久認識亞瑟還是與帕里什的交情,夜鷹都必不會白白看著想要將自己救出死亡游戲的孩子死去。翻身看了看自己后方競技場的墻壁,不同于亞瑟能靠墻休息,自己的牢籠是立在沙地中央的,甚至連一塊能扔出去的石子都無法找到。
“夜鷹!接住這個。”在夜鷹低頭尋找僅供它站立的單人牢籠里有什么可以使用時,杰斯的聲音從一側響起,隨之而來的還有一小塊帶血的石磚。夜鷹看向牢房正在右側高臺下的杰斯,他正用聽力辨別場中的情況,在光線黯淡的情況下,視弱的杰斯只能看清楚三米以內的事物。杰斯的食指正流著血,他將自己身后靠墻的高臺部分用指甲扣下一塊扔給了夜鷹,并不是他不想自己救亞瑟,而是曾經視力在諾齊爾城受到巨大影響的他永遠在這醫學條件惡劣的時代只能大致辨別其他人的位置。
亞瑟的時間已經不多,夜鷹調整石磚的角度,瞄準正嗤笑亞瑟的持鞭女子頭部,用破風的速度將石磚扔出。無法呼吸的亞瑟面色已經發紫,脖子被勒出兩圈血痕的他甚至看到了散發著母性光輝的莉莉夫人。在聽到一聲慘叫后,長鞭給亞瑟的壓迫感驟然消失,亞瑟單手撐地不讓自己倒下,劇烈的干咳和大口的呼吸讓亞瑟慢慢活了過來,他甚至覺得地堡滯澀的血腥灰塵空氣是那么芳香。
亞瑟調整方向正面朝向持鞭女,女子頭部被什么東西砸出一個血洞,她正捂著頭兇狠的看著自己身后,亞瑟很快反應過來,這種時候能救自己的只有可能是夜鷹!是夜鷹對這個兇狠的女人做了什么讓自己逃脫險境!亞瑟悄悄看了眼高臺上站在邊緣看著自己的莫茲可夫,他所在位置是地堡最為明亮的地方,這讓他可以看清楚競技場中央發生了什么,他對夜鷹的行為沒有制止,就算女人受傷也沒與絲毫波動。看來所謂的手下只不過是他花錢招來的打手,想拋棄的時候也是可以拋棄。
“亞瑟,”夜鷹在自己身后大喊:“不要讓她的鞭子接近你,你的速度比她快,不要嘗試控制住她,一定要想辦法直接置她于死地!”“我知道了!”亞瑟擺動手臂,再度奔跑起來,他一開始的目的就是接近女人阻止她使用自己的武器,不過后來臨時起意控制住對方武器卻成了最大敗筆。
被夜鷹擲出的石塊擊倒也不能阻止女人重新站起,她重新握緊手中的長鞭,卻從緊身皮衣的胸前掏出藥劑瓶。對地精使用的藥劑仍殘留恐懼,原本已經極度接近女人的亞瑟雙手撐地用滑行減速,等待女人將藥劑瓶甩出再想辦法躲避。
女人看著亞瑟小心翼翼的動作,先是愣了半會,隨后將軟木塞打開,把里面綠油油的液體倒在自己的長鞭上,亞瑟這才感到不妙,原本以為女人使用的類似腐蝕藥劑那種傷害性的藥劑,結果卻是輔助性的藥劑。不好,不能讓她得逞,亞瑟就地抄起把黃沙扔向女人,自己也跟著黃沙的軌跡助跑兩步騰空而起,他腳尖踢出的方向正是藥劑瓶的方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