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到亞瑟要被拉去參加第二日死亡游戲時,亞瑟已經保持嘴唇發白,眼珠血紅許久,就連下巴都有因疲憊而生出的胡茬,他的頭發亂糟,澆濕的衣服緊緊貼在他身體上,甚至能清晰看到亞瑟心臟跳動。一旁舒適睡眠的萬諾醒來后看著抱著自己雙膝像困獸一般的亞瑟時,他還以為自己見到患上瘟疫的病人。
亞瑟被沖進自己牢房的三名士兵架起,其中一名士兵還刻意調侃一般詢問亞瑟有沒有用積分兌換武器。
重新來到圓形的沙地地下競技場,亞瑟被士兵扔進新的單人牢房里,身體內的雷系元素力就像死水一般平靜,看來這個牢房還是由烏鈦制成的,遠處沙地中央白沙上的血跡仍未處理,甚至還能看到一顆剩下三分之一的血頭埋在厚沙里,周圍的火把偶爾因為從透氣孔傳來的風而顫抖,沙地競技場依然只能看清楚部分距離。如果沒有火把協助,甚至會無法看清楚十米外的東西。亞瑟深深將頭埋入雙臂中,精神高度緊張的他不想看到這樣的場景,這個地方比諾齊爾城和精靈之森更加令人絕望。
右邊的單人牢房門傳來開合的聲音,然后是劇烈的咳嗽聲,從聲音分析,好像是曾經關在一起的老騎士薩帕洛。但這與亞瑟有什么關系,他困餓交加,穿著的濕衣服讓亞瑟什么知覺也沒有。
亞瑟頭一次產生自己如果死了就好的念頭。
在左側高臺上的莫茲可夫傳令官高亢聲音傳來:“各位休息的好嗎,現在是第二天了,時間也許是上午,也許是下午,又也許是晚上。本來我以為你們二十人至少能將這場游戲延長到五天以上,沒想到現在第二天就只剩下十人。我給你們準備的獲勝獎勵仍然是積分和昨日的那堆生肉,可惜在這里放了這么久,這些生肉有些沾上沙子了,沒關系,我覺得味道應該是一樣的,好了,話不多說,從最靠近我腳底的牢房先開始選人,來吧,亞瑟,昨天佐伊沒有毒死你也是在我意料之外的事情,看來在牢房里也得給你戴上烏鈦手銬了。”
亞瑟從地上爬起,動作緩慢而晃蕩,在士兵將他牢房打開時,他一個站立不穩倒在地上,久久無法站起。
在高臺上的莫茲可夫有些不滿的看向身旁穿著褐色軍裝,肩上帶有勛章的高個士兵:”沃茲卡瑪,我說過不要去騷擾這個巫師。“
”抱歉,侯爵大人,我的手下在私下也下了不少賭注,這個巫師在第一天沒有死應該是讓他們有些不滿。“沃茲卡瑪深深鞠躬表達歉意,隨后給站在高臺與競技場連接樓梯處的士兵使眼色,讓他們趕快將亞瑟的‘尸體’處理。
莫茲可夫表情灰暗,重新看向下方,卻發現亞瑟已經重新站起,正一步步走向競技場中央。
”我...選薩帕洛。“
這句話說出后,就連在亞瑟單人牢房對面的夜鷹都大覺震驚。無論怎么想,在這時選擇與亞瑟關系最好的夜鷹都是最好的主意,亞瑟卻選擇一個摸不到底,在第一輪幾乎沒受什么傷害的老者,他是徹底放棄了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