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喂,哪位?”
熟悉的聲音響起,張青自己都沒發現,嘴角彎起一抹笑意,他道:“是我。”
“喲!”
齊娟在一旁登時驚笑道:“克兄,白駝山一切安好?”
電話里隱隱傳來李素芝的批評聲,齊娟哈哈一笑。
張青笑道:“問阿姨好。”
齊娟轉達后,奇道:“你這是專門在你們村頭的商店里給我打電話?雖然思念很玄妙,但其實也就半個月,你大概就能回校了,不用這么想念的。”
張青笑出聲來,道:“我們家今天裝了電話。”
齊娟好笑道:“總不能白駝山到處都是你的大名了吧?就我所知,裝電話至少要預約半年,你回家就能裝?”
這姑娘太精明,總是能發現破綻。
張青將房子的事解釋了遍,最后道:“一番苦心白費,今天全都回村了。”
齊娟在那邊笑死,爽朗的笑聲讓電話這頭的張青,心里說不出的喜悅,不過李素芝適時提醒:“長途電話,不是閑聊的。”
齊娟收聲,對張青道:“還有事沒有?”聲音溫柔了些。
張青道:“沒事了,掛了。”
齊娟笑道:“那就再見。”說罷就掛了電話,一如既往的爽利。
掛了電話后,張青又坐了許久,方撥打了第二個電話:“趙姐,你好。”
另一邊趙薔欣喜道:“咦,你怎么知道我從港島回來了?正準備跟你們楊老師聯系呢。”
張青呵呵笑道:“趙姐辛苦,我猜應該是好消息。”
趙薔高興笑道:“猜對了!王老答應了你的請求,看得出來,他是被你的那番說辭給打動了,就是現在提出是請求,以后提出是要挾,他很感動你的赤子之心,還邀請你在合適的時候,盡快去港島做客,除了他外,還有鐘曲大師也很想見你。張青,恭喜你,出名了。”
張青笑道:“應該說是同喜。”
趙薔哈哈一笑,隨后又道:“另一件大喜事就是關于鐘曲先生,他名下的《明報》對你的小說十分感興趣,在我離開港島前,鐘曲先生親自派了《明報》總編來見我,希望《明報》能轉載你的小說,我代你答應了。而且《明報》的稿酬比《古今》還高,他們還希望在六萬字的時候,就出單行本。總之,你又多了條添進項的路子。怎么樣,經濟約沒白簽吧?”
張青笑道:“那當然,酒香也怕巷子深。換個雜志投稿,就遇不到趙姐,就沒有今天了。”
趙薔樂不可支道:“過了過了,你這本書落哪個編輯手里,都不會被埋沒。”
張青道:“《射雕》能以極快的速度火熱起來,真是靠了《古今》這么多年來鋪墊出的龐大讀者群。不然沒個兩三年功夫發酵,到不了今天。而能給我爭取到這么好的條件,就全憑趙姐公道義氣了。更不用說,港城之行。”
趙薔哈哈笑道:“夠了!張青啊張青,我算看錯你了!我一定要和那位齊娟姑娘說說,讓她看緊了你,不然就憑你這張一本正經的甜嘴,將來還不知道有多少姑娘遭殃。等你上了大學,那還得了?”
張青果斷掛電話道:“好了,我還要給老師去報喜,回聊!”
說罷,掛了電話,隨后一圈一圈的轉出了楊鳳梅家的電話……
……
三日后。
“青子,快來試試!”
大嫂子李瑩坐著拖拉機進城,帶來了一家子女人為他準備的棉襖棉褲。
這個時代的西疆,比三十年后要冷太多。
冬天人們著裝,里面是秋衣,外罩毛背心,再罩毛衣,再穿一身棉花填出來的棉襖,最外面是一層布褂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