張青淡淡道:“最遲明年七月前,你應該能看到電視劇。這些事情要是吹出來的,我縣上的房子也跑不掉。”頓了頓他看著豁子又道:“看在一個村的份上,我勸你一句,還是老實點的好,嚴(厲)打(擊)你還記得吧?”
聽到“嚴(厲)打(擊)”兩個字,豁子臉皮都抖了抖,看著張青道:“這咋能不記得,不過都是多少年前的事了……咋了?”
張青道:“八三年打了一次,我那會兒小,但你肯定不小了,知道每個所都有指標,所以好多混子進去后就沒出來過。明年港城就要回歸了,社會上亂事卻越來越多,你這都是小打小鬧的,內地那邊更亂。國家不會放任這樣的事下去,很快就要下狠手收拾了。所以今年你最好老實一點,不然我下次回解放村,肯定看不到你們。”
豁子真害怕了,看著張青道:“你這是……瞎說的吧?真的假的,哪有那么容易?”
張青冷笑一聲,端起奶茶喝了起來,理都不再理一下。
這般姿態,反倒愈發讓豁子害怕。
張青這樣囂張的年輕人,根本不把他放在眼里,又何必騙他?
“假如真的,那該怎么辦?”
豁子頭皮有些發麻,問道。
倒也沒有低三下氣,畢竟事情還沒發生。
張青搖搖頭道:“我能有什么辦法?八三年的時候,多少平常牛到天上去,和北塔市一把手稱兄道弟的大混混都有,還不都是一頭栽進去吃花生米了?不過你這樣的……也就關個十年八年了不起了,無期肯定不至于。”
豁子嘴上的口子差點裂的更大,敲里嗎,十年八年,他能不能再活十年八年都是問題。
不過他見張青不再搭理他,就沒再多留,帶著兩個馬仔匆匆離去。
等他們走后,孫月荷才長呼一口氣,責備張青道:“你咋這么大的膽子?”
張青笑了笑,只道了聲:“沒事的。”
鐵鑄回過神又好好看了看張青,道:“青子了不得,能把豁子給壓住。你剛說的那個嚴(厲)打(擊),是真的假的?”
張青道:“這兩天看新聞,京城那邊有個大老板居然被小偷給害了,運鈔車也有人敢劫,亂七八糟的事還有好多。明年港城就要回歸了,所以嚴打一回基本上跑不了,畢竟家丑不能外揚。”
東子則關心道:“那這么說來,豁子肯定要進去?沒法子了?”
張青似笑非笑的看著東子道:“東子哥,你問這個干啥?”
都不是糊涂人,鐵鑄抬手就是一巴掌呼在東子后腦勺,罵道:“這種事躲都躲不及,你還想往上沾?”
東子一邊捂著腦袋,一邊解釋道:“我就……好吧,我說實話,我一直在豁子那待著,就是想看看他到底咋販牛的,也弄的差不多都懂了,還幫他出去收了幾回牛。要是豁子今年能進去,我就準備著去收牛!他要是不進去的話,就還得再等等。”
“等什么?”
張青問道。
東子笑道:“豁子其實已經吃不了這個苦了,都是養的那些人在干。那些人面上都哄著他高興,背地里沒少搗鬼弄錢。我算了算,最多他再干一兩年,就干不下去了,他現在就天天在家里賭。等他不干了,我再干,不過還擔心我干的好了他來搗亂,現在放心了。”
眾人驚奇,打小調皮搗蛋的東子,還有這樣的志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