花蝴蝶伸手笑道:“當時要是知道以后在青少的公司做事,就該好好表現表現了。”
即便是齊平的小師妹,她也已年過三旬,生活的不順,讓她或許原本嬌俏的臉,多了許多滄桑,眼角也可見明顯的魚尾紋。
這個稱呼讓眾人一愣,張青也有些意外,笑道:“花姐,我是晚輩,您稱呼我青子就好,小張也行。”
花蝴蝶卻搖頭道:“不是溜須拍馬,不過既然想指著你吃飯,上下還是得分清,不然以后你難做事,我也不好自處。”
見張青一時為難不知怎么勸,齊平笑道:“私下里關系還是可以近一些,叫青子就好。等到了公司,再論上下不遲。”
又對張青道:“你花姐在圈內混了幾十年,經驗豐富,許多看著不起眼但很坑人的地方,她都可以提醒你和小趙。”
花蝴蝶苦笑道:“滿打滿算也就十來年,怎么就成幾十年了?齊大哥,我哪有這么老……”
一旁劉珊珊眼睛如同在放閃電般,瘋狂的給齊娟使眼色。
我靠,有東西啊!
齊娟懶得理她,往沙發上一靠,呼了口氣道:“高中就這樣結束了。對了,明天還要去對答案估分,填報志愿,然后就徹底散伙了。”
劉珊珊道:“一中每年都有畢業晚會啊,還有才藝表演。九班就指著張青了,你還是班長呢,你不去?”
齊娟皺眉道:“來不及啊,晚會要在十五號辦,要給學生準備排練的時間,我們十二號就要走。算了,人生哪有那么多完美的事,就留下這么個小缺憾吧。”
不遠處吧臺后站著的周艷艷,這一刻才佩服齊娟佩服的五體投地。
她都要反應一會兒,才能看懂齊娟的一言一行。
周艷艷覺得,齊娟是在用這種不傷體面的冷處理,警告花蝴蝶,說話注意點……
也不知是不是花蝴蝶看明白了,她果真不再和齊平說年紀的事了,而是問張青玩笑道:“青少,是不是要考核一下唱功?你的詞曲能力是最頂尖的,我怕我不配唱你的歌。”
張青卻笑道:“先不急,剛出考場,休息一下。花姐,你不用覺得我是看在齊叔叔的面上才用你,真不是。杜鵑初立,百廢待興,最缺少的,就是實力唱將。你能來杜鵑,不是我幫你,是你幫我。或者說好聽點,叫相互成就。”
他的姿態一直放的很低,因為他看出來,這位花蝴蝶應該原本是性格活潑乃至剛強的人,但生活的不順,讓她不得不彎下腰四處尋求幫助。
只是這種違背她性格甚至是尊嚴的做法,會讓她承受巨大的壓力,尤其是當著……過去崇拜或者喜歡之人的面。
張青就是從苦日子里熬出來的,不希望見她走上偏激的道路,會更麻煩。
再怎么說,里面還有齊平的面子。
果不其然,齊平見張青如此成熟,贊許一笑后,同花蝴蝶道:“小玲,張青的事你也知道不少了。你自己覺得很難,難得過他嗎?你覺得你不是個稱職的母親,因為你的孩子跟著你吃苦了。那點苦,能和張青吃的苦比?不要背負太多不必要的包袱,張青剛才來的路上也說了,不需要你四處商演賺錢……”
花蝴蝶眼里撲簌撲簌的往下掉,卻仍是搖頭道:“齊大哥,你幫我是念在過去的情分,可我不能這樣做。要是青少看得上我,真讓我進他公司,我肯定拼命做事。”
張青笑道:“花姐,并不是因為同情你,或者看在齊叔叔的面上才如此。你還不清楚我們公司的文化,我和趙姐……也就是杜鵑唱片的總經理聊過,我們公司不會做大,但會做精,做強,做真正的音樂。如果歌手愿意跑場子磨煉自己,就多跑商演。不愿也沒有關系,只要虔心做音樂,最好能自己創作,最好。”
花蝴蝶疑惑道:“那公司怎么賺錢呢?齊大哥應該跟你說過,光指著賣唱片……其實賺不了太多的。”
張青搖頭微笑道:“開一家唱片公司,是因為我喜歡音樂。我覺得,音樂能滋養人的靈魂,這是一件有意義的事。至于指著這個大發橫財,卻沒想過。錢財,夠用就行,重要的是做事,和生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