劉珊珊嚴肅道:“張青,你理科也很好啊,你準備填報什么志愿?”
張青想了想道:“人文社會學,或許輔修哲學。”
劉珊珊簡直無法理解,哪有正常人類會學什么社會學、哲學的?
張青解釋道:“我認為人要有自知之明,并且學會揚長避短。”
齊娟笑道:“不是有一個著名的木桶理論,說人的成就要看他的短板,不然上限有限。只有補齊短板才能全面發展?”
張青搖頭道:“人的精力有限,不可能面面俱到。比如數學、物理,雖然我考的不錯,但我自己很清楚,也就這樣了。在這方面的天賦,遠遠無法和那些數學天才比。我還需要刷試卷,歸納總結一些題型的類型,然后才能在考試中得分。那些真正的天才,同樣的公式他們學一遍就完事,不管什么題型,到手就能解。
刷題對他們來說,簡直莫名其妙,連公式都知道了,還用刷題?刷題和對著答案抄有什么分別?那才叫妖孽。”
劉珊珊仰面望天,道:“就和你寫歌一樣?唉,老天為甚么這么不公平?為什么讓我如此美麗,又如此平凡?”
大家都笑,齊娟提醒道:“當著艷艷的面,你也好意思說自己美麗?”
劉珊珊怔了怔,看了眼不遠處很不好意思的周艷艷,又慘叫一聲。
花蝴蝶好像是被這一聲慘叫給叫醒了,目光這才從稿紙上移開,泛紅的眼睛看向張青,竟是彎腰鞠了一躬,聲音沙啞道:“青少,多謝你,能讓我唱這首歌。”
作為一個老江湖,作為一個在底線苦苦掙扎,空有一副好嗓子,唱歌二十年,卻連一首代表作都沒有,只能翻唱別人金曲的女歌手而言,沒有人比花蝴蝶更明白這首歌對她意味著什么。
更不要說,張青還決定用這首歌去競爭港城、內地合拍為祖國獻禮的大片主題曲。
如果此事能成,那么毫無疑問,花蝴蝶將從糊了二十年的十八線咖,一躍成為當紅歌星!
而且,隨著時間的推移和發酵,隨著《射雕》在大陸播放,她的知名度,只會越來越高。
也不給張青客氣的機會,花蝴蝶道:“青少,我們去平京后,讓公司的那個趙經理來和我談吧,把合同簽了,我簽十三年。”
張青笑道:“哪有這么長的?只有南韓那邊才喪心病狂到這個地步。”雖然趙薔給新人們開的就是這個條件,但花蝴蝶不行,她是老歌手,還有齊家的面子。
花蝴蝶搖頭道:“南韓那邊都從新人開始培養的練習生,花費也多。而青少對我的幫助,比他們更多……”
張青擺手道:“無論如何,也沒有十三年的道理。”
齊娟在一旁笑道:“南韓簽十三年別人罵,那是因為給的少。你一不強迫花姐去商演,二不趁機欺負人。這個年限就是個符號,怕什么?”
花蝴蝶點頭道:“我漂泊的太久了,也知道這是最后的機會,我想把握住,也想安定下來,不再漂泊流離。”
不知是否想到傷心事,說完這句話,花蝴蝶嘴唇顫了顫,忽地紅了眼流下淚來。
張青、齊娟悄然對視一眼,他們不太了解花蝴蝶的生平,所以沒有許多共情。
但齊平、李素芝是知道花蝴蝶艱難的,因此都有些唏噓動容……
人在極難時,那根稻草,那一絲希望,真的比金山還貴重。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