裴戎皺眉道“你在胡說八道什么光耀門楣是男人的事情,難道要用你大姐的終身幸福去換如果她不愿意,誰都不可以勉強,否則這就不是喜事而是禍事”
李氏有些慌亂地說道“寧兒,你看看,你父親的頭發都已經白了,他還不到四十歲啊。如果陛下繼續對裴家施壓,我和你父親又如何在京都內立足就算你不為我們想想,也要為自己考慮一下,如果錯過這個機會,將來你哪里能找到更好的夫君。更何況你已經十九歲了,放在小門小戶都是老姑娘了。”
裴太君見裴寧的臉色發白,便皺眉呵斥道“好了越說越不像了。寧丫頭,你不要有什么負擔,家族的興衰總不能全壓在你一個女孩子的肩上,這對你來說太不公平。你若是不愿意就跟祖母說一聲,沒有人能強迫你點頭。”
裴寧心中慘笑一聲,緩緩起身道“一切全憑祖母和爹娘安排。”
“好,好,讓你娘帶著你去宮中走一遭,也讓貴妃娘娘安心。”裴太君微笑著說道,然后又對李氏說道“我那里還有幾樣老物件,稍后讓溫玉給你們送去,進宮的時候帶上,總不能讓貴妃娘娘小覷了我們裴家。”
李氏連忙起身應下。
裴寧不知道自己是怎樣回到清風苑的,仿佛耳邊依舊回響著他們喧雜的聲音。
良言攙著她的胳膊,一路上緊緊抿著嘴唇。
回到閨房之后,身邊再無旁人,良言才氣呼呼地說道“小姐,老太太平時那么疼你,今兒卻幫著老爺太太說話,她老人家難道看不出來小姐根本不愿進王府嗎”
裴寧搖搖頭,凄然道“不許胡說。”
明眼人都能看出來,裴家如今只剩個光鮮亮麗的空架子,兩代國公戎馬沙場鑄就的金光隨著時間的流逝不斷黯淡,再加上裴戎的胡作非為讓皇帝心生厭憎,大梁軍中第一豪門早就名存實亡。如果想讓裴城和裴云未來的命運一片坦途,那么向天家低頭并且修復關系是唯一的選擇。
裴寧知道裴太君為什么要這樣做,她確實很疼愛自己,這一點并非作假,但是與裴家的門楣和兩個親孫子的前途相比,一個注定要嫁出去的孫女便沒有那般重要了。
世情如此,她根本沒有拒絕的余地。
定安堂上那些話語,看似在安她的心,實則只是在安他們自己的心。
良言雙眼泛起淚花,攥著衣袖說道“小姐,老太太根本就沒有替你想過,那個大皇子不是好人,聽說之前那個王妃不是自盡,是被他逼死的只因為那王妃的家人犯了事,觸怒了陛下,大皇子怕惹得陛下不喜,就就”
裴寧猛然抬頭盯著她,很罕見地冷冷道“不要說了”
良言不敢再說下去,只能嗚嗚地抽泣著。
裴寧苦笑一聲,其實這些事她比身邊的丫頭知道得更清楚,因為沈淡墨曾經對她說過,當初兩人只是當做一樁秘聞來談,何曾想過有朝一日自己會面對那樣的人
良言傷心地說道“如果三少爺在,他一定會阻止的對了,小姐,我們可以去找”
裴寧忽然用力握住她的手腕,神情無比凝重,目光中多了幾分悲傷和哀求之色“不要驚動三弟,聽到了嗎他好不容易才有現在的境況,無論如何不能再把他牽扯進來,聽到了嗎”
“是,小姐。”
良言不敢拒絕,只能悲聲應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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