裴越繼續說道“在都中找一些熟手伙計和匠人,不要擔心花費,只是必須要找那種知根知底身世清白的人。”
王勇點頭道“好的,少爺。”
葉七又從架子上取下一個很小的瓷瓶,打開之后放在鼻尖嗅了嗅,奇道“好古怪的味道。”
裴越笑道“那可是樣好東西。”
葉七從瓷瓶中倒出一些細碎的粉末,鋪在掌心上細細端詳著。
鄧載和王勇當然不敢靠近,只是抻著脖子望著,滿臉好奇寶寶的表情。
裴越便從葉七手中拿過瓷瓶,將其遞給鄧載,淡然道“這個是用來炒菜的佐料。”
鄧載聞了聞,不太確定地說道“有點腥,好像是海貨。”
裴越略微詫異地看著他,緩緩道“眼光不錯。我也是當初一個偶然的機會,知道都中有秦州漁民從瀚海之中捕撈上來的漁獲,從中找到一種名叫海腸的產物。你們現在看到的這種粉末,便是利用海腸磨制而成,倘若加在菜肴之中,味道就會極其鮮美。”
鄧載小心翼翼地問道“少爺,你打算在京都開飯莊”
在嘗過那種獨特的烈酒和見到這種海腸粉之后,不怪他會這樣想。
只是連葉七的神情都談不上振奮激動,顯然在他們看來,酒肆飯莊這種營生即便能賺銀子,也不符合裴越現在的身份。他手里有祥云號,光是壟斷京都一百多萬人口的蜂窩煤生意就有極其豐厚的利潤,哪怕每年都要分紅給包括谷范在內的七家勛貴府邸,中山侯府依舊占著大頭。
在這兩年的時間里,扣除對商號和礦場的投入,再減掉其余七家的分紅,裴越手中的閑錢已經達到恐怖的一百多萬兩,而且這個數額還在不斷的累積和增加,用巨富之族來評價毫不為過。
鄧載和王勇當然明白銀子不嫌多的道理,只不過不太理解裴越這般鄭重其事的原因。
裴越并不意外他們的反應,畢竟他的想法總體上來說有些超前,以他們的眼界很難跟得上自己的思路,不過他沒有立刻解釋,反而笑吟吟地看著葉七問道“伱猜猜我想做什么”
葉七靜靜思索著,片刻之后不太肯定地說道“竹樓”
昏暗潮濕的礦道中,陸葉背著礦簍,手中提著礦鎬,一步步朝前行去。
網站內容不對,請下載正確內容。少年的表情有些憂傷,雙目聚焦在面前的空處,似在盯著什么東西。
外人看來,陸葉前方空無一物,但實際上在少年的視野中,卻能看到一個半透明的影子。
那像是一棵樹的影子,灰蒙蒙的,叫人看不真切,枝葉繁茂,樹杈從樹身三分之一的位置朝左右分開,支撐起一個半圓形的樹冠。
來到這個叫九州的世界已經一年多時間,陸葉至今沒搞明白這到底是什么東西,他只知道當自己的注意力足夠集中的時候,這棵影子樹就有幾率出現在視野中,而且別人完全不會察覺。
真是悲催的人生。少年一聲嘆息。
一年前,他突兀地在這個陌生的世界醒來,還不等他熟悉下環境,所處的勢力便被一伙賊人攻占了,很多人被殺,他與另外一些年輕的男女成了那伙賊人的俘虜,然后被送進了這處礦脈,成為一名低賤的礦奴。
事后他才從旁人的零散交談中得知,他所處的勢力是隸屬浩天盟,一個叫做玄天宗的宗門。
這個宗門的名字聽起來炫酷狂霸,但實際上只是個不入流的小宗門。
攻占玄天宗的,是萬魔嶺麾下的邪月谷。
浩天盟,萬魔嶺,是這個世界的兩大陣營組織,俱都由無數大小勢力聯合形成,互相傾軋拼斗,意圖徹底消滅對方,據說已經持續數百年。
在陸葉看來,這樣的爭斗簡單來說就是守序陣營與邪惡陣營的對抗,他只是不小心被卷入了這樣的對抗大潮中。
歷年來九州大陸戰火紛飛,每年都有如玄天宗這樣的小勢力被連根拔起,但很快又有更多的勢力如雨后春筍般冒出,占據各處地盤,讓局勢變得更加混亂。
礦奴就礦奴吧陸葉自我安慰一聲,比較起那些被殺的人,他好歹還活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