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何拖延”
“此前父皇已經派使者南下,南邊當然可以派使者來大梁,兩地相距極遠,一來一回需要耗費大量時日,如此反復幾次,拖個一年半載不成問題。當然,父皇肯定不會被這些膚淺的手段迷惑,除非南邊真能找到切實有效的名義。”
裴越打量了他一眼,神情忽地有些古怪。
劉賢被他看得有些不自在,納悶道“有何不妥”
裴越輕咳一聲,搖頭道“殿下,那天我在魚龍街上遭遇一場刺殺,大部分是寧豐致派的人。其中有個殺手令我印象深刻,此人身材魁梧面相清秀,擅使一根鐵棍,用的卻是槍法,不知殿下有沒有印象”
劉賢沉吟道“確有此人,他叫童鵬達,據說是京都左近的一名游俠兒。寧豐致將其引見之后,我見他武道修為高強,便將他留在王府的護衛隊伍里。裴越,刺殺案雖然是寧豐致擅自謀劃,可我也要負一些責任。”
裴越擺擺手道“殿下不要誤會,我歷來奉行的是冤有頭債有主,不會牽連旁人。只是那人的特征比較明顯,所以想知道他的身份。”
劉賢點點頭,見遠處那些銳卒似乎在列隊折返,便語氣誠摯地說道“今日與你相談片刻獲益良多,于我而言稱得上良師益友。裴越,以前多有得罪,還請勿怪。”
語罷,他鄭重地拱手一禮。
裴越側身避過,沒有受他這一禮,然后笑吟吟地說道“殿下,過去的事不必再提,其實我并不喜歡四處樹敵,化干戈為玉帛難道不好”
劉賢會心一笑,剛想調侃裴越這句話不盡不實,然而仔細一想卻發現對方說的很有道理。從開平三年秋天算起,裴越這幾年從未主動招惹過別人。不管是自己出手謀奪七寶閣,亦或是豐城侯府李家和成國府路家,乃至于處心積慮編制陰謀的老四,裴越自始至終都是被迫應對。
然而算計他的人下場都很凄慘,反倒是這個身世艱苦的庶子一路青云直上,騰于九天之上。
回想這個年輕權貴過往凌厲的風格,他不禁好奇地問道“裴越,是不是因為父皇的緣故,你才放下對我的芥蒂”
“的確有這方面的考量,但不完全如此。”
裴越十分坦然,隨后又道“那天晚上,殿下為了自己的妹妹寧愿舍棄親王之位,在我看來這是很優秀的品格。一個在意親情的人,總比那些行事沒有顧忌甚至不擇手段的人強得多。”
“我明白了。”
劉賢沖他抱拳,鄭重地說道“能夠聽到你的稱贊,我也很高興,而且會牢牢記在心里。時辰不早了,我得返回京都,改日請你赴宴。”
“恭敬不如從命。”
“對了,這次不會是在竹樓。”
兩人相視一笑,不由得想起幾年前那次鴻門宴。
劉賢堅持不要裴越相送,獨自朝營門的方向走去。
望著他逐漸遠去的背影,裴越心中感觸頗多。
方才的對話之中,他其實藏了試探的用意,如今能夠確定的是這位大皇子和造反案無關。
“童鵬達寧豐致你真的是不見棺材不掉淚啊。”
裴越冷冷一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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