裴越略有些意外地看著此人,悠悠道“有點意思。”
王修抱劍拱手道“請”
其余權貴子弟們主動往后,給兩人留出一個足夠寬敞的空間。
裴越斂去臉上淺淡的笑意,凌厲的氣勢逐漸顯現。
他其實一直都沒有太多類似與人交手的機會,當年一刀拍暈路姜之后,都中的紈绔幾乎是躲著他走,更不可能主動上門挑釁。至于在西境戰場上,那是真正亡命的搏殺,根本不會考慮留手與花哨,所有的招式與動作都只是為了在最短的時間內殺死敵人。
無論是當初在綠柳莊中席先生的教導,還是后來葉七對他的叮囑,反復都只說一件事,那就是武道是用來殺人的,而非花拳繡腿的賣藝把式。
故此,當裴越嚴肅起來后,王修立刻感覺到一股強勢的壓迫感,不由得用力握緊劍柄。
不光是他有這種感覺,旁邊的同伴們乃至于遠處的百姓們都隱約察覺到這種肅殺鐵血的氣勢。建安城承平百年,富貴繁華幾近于醉生夢死,平日里頂多碰見些青皮無賴聚眾毆斗的小事,這些人已經太久沒有聞到過死亡的氣息。
西面一座四層高樓上,一位氣質溫潤面向儒雅的中年男人遙遙望著這一幕,輕聲感嘆道“你說,陛下此時在想些什么”
他旁邊恭敬肅立的乃是南周禮部尚書上官鼎,勉強笑著回道“下官不敢妄議圣心。”
中年男人便是首輔徐徽言,他并未在意上官鼎的圓滑,伸手扶著欄桿,目光深邃地看著四方館門前堪稱激烈無比的對決,沉聲道“或許讓他們見見血也不是壞事。”
上官鼎往那邊瞄了一眼,旋即擔憂地說道“大人,如果今日讓那裴越毫發無損,未免有些”
“丟人”徐徽言臉上浮現一抹凜冽的笑意,搖頭道“往北六百里不到便是江陵三城,北梁占據十余年,何時見過他們羞愧”
上官鼎嘆了一聲,他知道徐徽言在朝中的日子不好過,這里面牽扯到以清河徐氏為代表的南渡世族與土生土長的本地世族之間極其復雜的矛盾,另外還有朝中主戰派和主和派劍拔弩張的斗爭。
徐徽言不僅要打理好朝政,更要小心翼翼地處理好各方勢力之間的關系。
所以他更想不明白,為何徐徽言一定要親眼來看看這場貌似聲勢浩大實則無關緊要的意氣之爭。
“王修膽氣可嘉,只不過火候還差了不少。”
徐徽言話音未落,四方館大門外便已經分出勝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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庶子無敵
裴越看著嘴角溢出血跡的王修被同伴抬走,回身走到門前那張雕花椅上坐下,平靜地說道“下一個。”
權貴子弟們面色沉郁,徐照的出戰完全是個意外,誰讓裴越壓根沒有給他施展口才的機會,但是王修不同。眾人對他寄予厚望,因為此人一身武道乃是家學淵源,往常就屬他的境界最高。他們指望王修能夠戰勝裴越,最不濟也要充分消耗對方的體力。
然而王修僅僅支撐了不到半炷香的時間,而且全程都是被動挨揍。
裴越的刀法師承于席先生,又經過葉七的指點,風格大開大合一往無前,偶爾又會冒出來極其古怪的路數,王修根本不是對手。
那座高樓上,徐徽言依舊平靜地站著。,請牢記:,免費最快更新無防盜無防盜</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