旁邊的鄔老雙目緊閉，眼角流出血來，神情有些痛苦。
剛才，他直視兩人的戰斗，將瞳術運轉到極致，卻看到了不該看的東西，眼睛遭受重創，苦練數十年的瞳術，已經廢了。
他口中喃喃地說道，“原來如此……”
至于此戰的結果，他已經知道了。
……
那輛停在路邊的曹家的馬車，絲毫沒有受到波及。
曹依依眼睛瞪得老大，有旁邊的如琴的罡氣護著，她絲毫無損。
只是，看到那柄仿佛染血的刀向顧陽劈落時，她臉上閃過驚駭之色，嘴巴張開，想要說什么，卻已經遲了。
然后，她就什么也看不見了。
“不——”
她臉色煞白，突然發出一聲尖叫，狀若瘋狂，“你為何不救他？為什么？”
如琴坐在那里，看著車窗外，神情中有著深深的震憾與忌憚，被曹依依一叫，轉頭向她看去，見她這個樣子，眼中有些憂慮。
她輕聲說道，“他沒死。”
“什么？”曹依依整個人愣住了。
“你看。”
如琴往外面一指。
曹依依朝車窗外看去。
此時，漫天的煙塵散去，能隱約看到一道人影站在那里，正是顧陽，他還在動，一步步向旁邊走去。
“太好了……”
曹依依的眼睛濕潤了，喃喃地說道，“我就知道，你不會那么容易死的。就算是要死，你也只能死在我手里……”
她的聲音溫柔中，帶著幾分癲狂，讓人不寒而粟。
如琴也不由打了個寒噤。
果然，曹家就沒有幾個正常人。
她問道，“他此時的真元應該已經耗盡，要把他抓來嗎？”
“不要。”
曹依依出乎意料地拒絕了，柔聲說道，“此時把他抓來，他一定不服氣，我要等到他恢復過后，親手將他擊敗，打碎他所有的驕傲與自信……”
如琴聽到她的話，臉色陡然一變，“依依，你……”
曹依依呵呵一笑，“父親那么冷酷無情的人，連母親都能毫不猶豫地親手斬殺。卻對我百般寵愛，不就是想哄我心甘情愿當那件東西的容器嗎？我同意了，父親他一定會很高興吧？”
如琴怔怔地看著她，心里也不知道是什么滋味。
對于主人的謀劃，她自然能猜到一些，只是這么多年了，對于眼前這位少女，心中多少有了些感情。
那件東西有多么危險，她很清楚。
想要承載其力量，稍不小心，就是形神俱滅的下場。
…………
酒樓之上，林亮整個人都呆滯了，緊閉著眼睛，眼角有淚水流出。
那一刀的威力，完全超乎他的想像。
隔得老遠，都讓他感受到了死亡的威脅。
這一刀，恐怕連叔父也無法抵擋吧。
他的叔父，正是江州林家的第一高手。
“他應該死了吧？”
驚懼過后，林亮想起正事。
此時，他的視力恢復過來，睜眼看去，見到漫天的煙塵中，那道身影緩緩走動著，心里突的一跳，一時間，有些口干舌燥。
他竟然還活著？
這……
怎么可能？
林亮幾乎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
在那一刀之下，他自問必死無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