陸云鴻看了一眼迫不及待的徐瀟,嗤道:“當年徐敬在金陵讀書,久考不中,為了功名,他找人替考。而那個人后來投靠了安王,就是安王府里的黃沛。”
“這件事對于書香世家的徐家來說,可謂是舉族之禍,這也是徐敬為什么受制于安王的原因。”
徐瀟震驚地瞪大眼睛,心里翻江倒海。
他無數次猜測過,比如徐敬碰了什么不該碰的人,卻沒有想到,竟然是因為替考。
這件事,落在一般的官員身上都是大禍,更何況徐家?
那么大的家族,徐敬百死都難辭其咎,難怪了,安王說什么徐敬都照辦,絲毫不敢有半點違逆。
“這件事我會辦好的。”徐瀟拱手,真心謝過。
然而陸云鴻只是看了他一眼,并沒有說些什么?
但是那一眼,讓徐瀟覺得陸云鴻給了他一個改過自新的機會,雖然他不知道契機是什么?
但陸云鴻好像沒有什么心思理他倒是真的,因為陸云鴻說完以后就起身走了。
而且是翻墻走的,身影迅疾如風,頃刻間便不見蹤影。
徐瀟呆呆地看著,心里不禁在想,所有人都低估了陸云鴻的能力吧,他真的是個需要靠著東宮才能起復的臣子嗎?
未必吧?
反倒像是那被繩索牽制住的雄鷹一樣,因為有所顧忌,所以才沒能一躍而起,直沖云霄之上才對。
……
陸云鴻出門之前,王秀去給太孫安排住處,結果被太孫纏住,要她講故事。
黏人的太孫就伏在她的膝上,一邊聽故事,一邊入睡。
陸云鴻從窗邊看見了,轉而回房看著睡在搖籃里的兒子,瞬間就心生不滿了。
這么好的待遇,他和兒子都沒有享受到呢?憑什么要便宜干兒子?
于是他索性出府喝悶酒,想著眼不見心不煩,順便把徐瀟的事情處理一下。
結果等回來的時候,他發現媳婦把兒子抱上了床,占了原本屬于他的位置。
好家伙,這出去一圈回來,不僅媳婦不找他,還讓兒子把他的位置給占了。
陸云鴻氣沖沖推開門進去,結果才走進內室,便見王秀翻身坐起來,冷冷地望向他。
那一眼,不說有多嫌棄吧,眼神里有刀是真的。
陸云鴻急急地停下,不敢上前去找打了。
可他停下,王秀卻也沒有給他好臉色。
反而是穿鞋起身,把他拖到了敞廳里。
王秀劈頭蓋臉就道:“我給你臉了是吧?”
陸云鴻連忙否認道:“沒有沒有……”
王秀又低聲吼道:“沒有?沒有你丟我一個人在家里帶孩子??”
“而且你剛剛什么表情,你想找我麻煩是不是?”
陸云鴻連忙喊冤:“我哪敢啊?我剛剛都以為你睡著了,所以走路才重了些。”
王秀才不信,不過她看到心虛的陸云鴻,依舊沒好氣道:“你剛剛去了哪里?”
陸云鴻見她還給個機會坦白,連忙道:“我就是擔心安王會去找徐瀟的麻煩,所以我就出去看了一眼。”
可他說完這句話以后,就不小心打了一個酒嗝。
王秀頓時氣不打一出來,一把揪住他的衣襟道:“去看徐瀟是吧?那為什么還一起喝了酒?
陸云鴻一臉無奈,苦笑著解釋道:“酒是我一個人喝的,我帶了我們府里的桂花釀,廚娘都是知道的,我沒出去亂喝。”
王秀繼續斥責道:“你明知道太孫都入府了你還出去,你是嫌我不夠忙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