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是這樣一來,他的名聲必定會遭人詬病。
王滿道:“以我妹夫的手段,區區小人還不至于能算計他。你若要離京,我也不攔你,何不走得干凈些?”
姚玉笑了笑道:“我曾信奉,做人只要干凈,那必定會是“出淤泥而不染”。可是后來進了那淤泥之中,又能再次沐于陽光之下,便又覺得“出淤泥而全染”也沒有什么不好的?”
“我心本潔,眾人若要污我,橫看豎看我都是臟的。我何必要跟他們較勁呢?就當我是臟的好了,說不定他們又會覺得,其中定有隱情,強辯為我開脫呢?”
“老師,你曾說過,“時無英雄,豎子成名”,或許眼下,就是我姚玉的時勢到了。”
王滿看著云淡風輕的姚玉,他說的這些話,完全就是在苦中作樂。
亦或者,他是真的看開了,也看淡了,覺得前途和名聲都無所謂。
可不知怎么,王滿還是覺得有些心酸。
當年一心想要求學報國的少年,何至于此呢?
他對姚玉道:“也許將來你會后悔呢?和安王那樣的人扯上關系,真不是什么好事?”
姚玉笑著道:“好歹是位王爺,在權利的面前,不知道有多少人趨之若鶩,而我也算是其中之一。”
王滿見他下定決心了,便緩緩點了點頭:“那好吧,這件事我去替你辦。”
姚玉拜謝,拾起他的行囊,準備走了。
王滿目送他離開,看著他的背影說道:“若再入京,你可來尋我。”
姚玉回首致謝,步伐漸行漸遠。
……
忠勇伯府。
陸云鴻夫婦帶著太孫和趙安年出京的消息不脛而走。
鄭志勇想到時通給他的消息,一時間緊皺著眉,神情陰郁。
鄭思菡從外面的大街上回去,面色焦急道:“爹,外面都在傳,說皇上和太子因為安王起了爭執,連早朝也擱置了。”
鄭志勇抬頭看向她,不悅道:“一個女孩子家,不要妄議朝事,你嫌給我們府邸帶來的風波還不夠多嗎?”
鄭思菡皺眉,繼續說道:“可王秀還把太孫帶出城了,她怎么敢?”
鄭志勇聽后,直接冷笑道:“東宮的內侍都跟著,她為什么不敢?太子把太孫交給他們夫婦,難道不是因為信任他們?”
“反倒是你,口口聲聲王秀,那陸云鴻呢?陸云鴻是死在你嘴里了,你每次說他們府邸的事,好像全是王秀一個人干的一樣?先前我還不明白,現在我到是清楚了。”
“感情王秀的猜測都是對的,你喜歡陸云鴻!”
鄭思菡想到陸云鴻一再傷她,憤懣道:“他是死了,所以我不說他。”
鄭志勇冷哼一聲,根本不想和女兒再說下去。
就在這時,時通來了。
由管家親自帶進來,穿著厚斗篷,顯然是為了避人耳目。
鄭思菡不悅道:“你來干什么?”
時通笑了笑,不做言語,不過眉眼陰沉。
鄭志勇見狀,呵斥女兒道:“還不給時總管看座,你那是什么態度?”
鄭思菡雖然不悅,但還是讓管家給時通搬了椅子來。
時通也不廢話,進來就道:“王爺的傷很重,我聽太醫院的消息,除了王秀怕是沒有人能夠治好。”
“眼下王秀出京,長公主和太子都放任不管。放眼整個京城,除了王家,也就你們鄭家有辦法了。”
鄭思菡知道這是要拉他們家下水,連忙道:“我們鄭家能有什么辦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