太子突然站起來,不高興地說道:“不許收!”
“你們在這里住得好好的,我一來就要走,像什么話?就算真的要走,也是我走,我去住田莊。”
宋沐廷和計云蔚面面相覷,想勸太子,又不知從何勸起。
畢竟,怎么能讓太子去住田莊呢?
可他們也不能說,讓王秀帶著兩位姑娘家去住田莊這樣的話,那樣也不好。
王秀卻沒有那么忸怩,而是直言道:“殿下,身在其位,必承其重。我知道殿下拿我當妹妹,既然是自己親人,哪里就能自己高床暖枕,親人陋室棲身的?”
“正是因為殿下體恤我們,所以我們才更要為殿下著想。殿下也不用覺得委屈了我們,那莊子很干凈,我瞧著不錯才買的,等過些天暖和了,再請殿下過去坐坐,到時候殿下就知道了。”
太子還是沉著臉,他是突然出京的,一點準備也沒有,更別提通知行宮這邊。
就像去年,她和陸云鴻趕著回京過年一樣,總算是在大年三十那天順利抵達京城。
想來也不知是抽了什么風,就是覺得京城壓抑得慌,所以就跑來了。
可現在看見她們要折騰,他的心跟針扎一樣難受。
他看向王秀,嘗試著做最后的掙扎,說道:“長姐在這里也不行?”
王秀笑了笑道:“當然行啊,如果我還沒有成親的話,說不定會半夜爬墻哦。”
計云蔚忍俊不禁,可他看見沒有人笑,才知道這原來不是一句玩笑話啊。
宋沐廷都有些意外地看向王秀,對她的堅持表示贊賞,對她的膽大也由衷地敬佩。
有些話挑明了,也就沒有轉圜的余地了。
太子先是一愣,隨即便妥協道:“那好吧,叫花子墨送你們過去,有什么需要就直接說。”
王秀微微頷首道:“那是當然了,我帶著兩位小姑子住在外面,這里可就是我的娘家了。”
一席話說得滴水不漏,也給足了太子面子,就連沒怎么看清楚實事的計云蔚都忍不住想鼓掌了。
緊接著,他們也準備護送她們去莊上。
可出去的時候,才發現長公主竟然已經在外等著了。
太子驚訝道:“長姐?”
長公主伸手阻擋,做了一個拒絕的手勢道:“停,別說什么舍不得,不知道的還以為我要拋下你了。阿秀是我帶來的,她在哪兒我在哪兒,免得日后有人多嘴,我連替她出頭都做不到。”
“你也別生氣,我把宋沐廷和計云蔚都留給你了,你慢慢使喚吧!”
太子:“……”
寒風凌冽,吹來的雪花宛如刀子一般,他覺得眼睛刺痛了一下,心情莫名酸脹起來。
原來,這就是“孤家寡人”的滋味啊。
站得越高,所有人就該要遷就他,就連可以容納上千人的行宮,也在這一刻狹小起來,一切不過是因為他這“尊貴”的身份,不宜有那些閑人叨擾而已?
太子抿了抿唇,咽下喉嚨里的苦澀,說道:“長姐放心,我有分寸。”
長公主點了點頭,說是去陪王秀,其實也沒有帶多少東西。
因為她知道,弟弟在行宮待不了多久。而且,她也有話要跟王秀說。
相隔不遠,陸云媛和陸云珠已經先過去了。
宋沐廷和計云蔚幫忙護送,也跟了過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