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色微亮,太子便被一陣涼意冷醒。
窗戶微微開著,冷風吹來,他身上蓋著的被子有一半在身上,另外一半被他壓著了。
他剛想叫人,便感覺身下有些不適。
太子皺眉,恍惚想起了那個夢。然后他嚇得坐起,整個人也顯得有些不知所措。
果然是喝了酒嗎?
他揉了揉額頭,略坐一會才喊道:“花子墨。”
花子墨在外打盹,很快就打著哈欠進來,并點亮了兩盞燈。
“殿下今天起這么早啊?”花子墨說著,轉頭卻看見太子并沒有起身,只是望向他道:“備水,孤要沐浴。”
花子墨愣了愣,看到太子不耐且陰沉的眉眼,一下子明白過來,連忙道:“好的,好的,殿下稍等。”
叫人去抬水時,花子墨還特意叫了兩個宮女來伺候。
結果被太子怒吼道:“花子墨!!”
花子墨連滾帶爬地撲進去,連忙跪在地上。
太子陰翳地瞪著他,沉聲道:“你的手腳是斷了嗎?孤要別人伺候,你是不是想死了?”
花子墨嚇得心肝狂跳,一邊打發了那兩個宮女,一邊去伺候太子。
結果太子直接給了他一腳,沐浴時還不忘威脅道:“你下次再自作主張,孤要你的命!”
花子墨一邊收拾,一邊后怕道:“殿下別罵,奴才再也不敢了。”
太子還是很生氣,冷冷道:“把被褥燒了。”
花子墨連忙照做,絲毫不敢耽擱。
太子沐浴后,連早膳都沒用就啟程回京了,走得很急。
……
元宵節后,春風還是很冷。
偶爾下的幾場雨,到是讓整個山川地脈都換一個樣。
嫩綠的草芽從土里鉆出,借著陽光和雨露瘋狂生長。山上,翠綠的葉片下,一朵朵嬌嫩的花兒含苞待放,悄然生長。
直至二月初,已有紅艷艷的杜鵑掛在枝頭。亦有滿樹的桃花爭奇斗艷,美得仿佛又落了一場雪,遠遠看去,粉白如雪,姹紫嫣紅,天地間煥然一新,四處彰顯生機勃勃。
而最美的,當數行宮內的梨花。
梨花清新淡雅,簇簇相擁,一樹宛如天落雪,一夜宛如柳絮飛。遠觀猶如落在雪山之境,細看猶如醉夢花海。
王秀叫人搬來幾張躺椅,最喜歡就是在樹下,曬著從縫隙中灑落的太陽,然后悠閑地看著話本子,困了就淺淺睡上一覺。
日子過得悠哉愜意,回京之期也遲遲提不上日程。
直至二月十七日,王秀正在樹下小憩。
半夢半醒間,她感覺一股熟悉的氣息逐漸靠近,然后又漸漸遠離。
她一開始并沒有在意,以為是自己想念某人,有點魔怔了。
誰知道,下一瞬,一張略微冰冷的唇瓣貼了上來,當即把她嚇了一跳。
可王秀睜開眼睛的一瞬間,一雙大手牢牢捂住她的眼睛,緊接著,炙熱的吻裹挾著重重的欲念,鋪天蓋地地席卷而來。
王秀掙扎著,推也推不開。
很快,來人抱著她,推開了一扇小門。那是院子里的雜物間,平時用來堆桌椅板凳的。
王秀被摁在桌上,微微的涼和心里的慌形成了鮮明的對比,她終是忍不住低聲呵斥道:“陸云鴻,你夠了!”
陸云鴻鎖住她的身體,低頭湊上去,又鎖住了王秀的唇。
王秀不給親,他就換一個地方,親她的眉眼和額頭。
與此同時,他摟在她腰間的大手也漸漸用力,勒得王秀忍不住去推他,并忍不住道:“你是瘋了嗎?”
“這才分開多久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