曼吟的《紅顏嘆》,講述的不過是女孩子家的自憐自艾,而紀默的《赤伶》,唱盡戲子的一生,甚至升華到國仇家恨,愛國情懷的高度。
兩首曲子表達的意境,可謂是天差地別。
這還是紀默放水的結果,只是很隨意的彈唱,若是全心全意,拿出十成實力,其呈現的結果,絕對難以想象。
勝負無需評判,高低立判。
一曲就能讓這些貪生怕死,只知道貪圖享樂的紈绔子弟,滋生了報國從戎之心,此等技藝,簡直是驚世駭俗。
“不知我這一曲如何,是否足以抵這頓飯錢?”
紀默起身,從珠簾后走了出來,認真地對曼吟說道,“我奉勸曼小姐一句,不求你心懷國家,只希望你以后別宰客。”
他也沒有刁難曼吟的意思,也沒想過要對方道歉。
說了這句話,就轉身離開,大步走出添香閣。
曼吟失神落魄,羞愧當場。
紀默的話語,如同一把尖刀,狠狠地刺痛她的心田。
原本以為對方是故意找茬,羞辱自己。
不曾想原來是一位深藏不露的大家,技藝無雙,虧自己還有臉在此等存在面前賣弄,實在是羞人。
“不求你憂國,只盼你不宰客?混蛋,我曼吟雖是女兒身,但絕非不是你想象中的膚淺之人。”
曼吟心中很不服氣。
因為在紀默眼中,自己居然是一位貪圖錢財的貪婪女子。
這是讓她無法接受的,自己根本就沒有這么的不堪。
曼吟心中暗下決心,一定要讓此人另眼相看。
紀默出了添香閣,而李秋楓和紅杏緊隨其后。
李秋楓的視線一直落在紀默的背影上,眼中煥發的光芒越發熾盛。
紅杏憂心忡忡,拉著李秋楓小聲說道:“小姐,此人實在太可怕了,一曲就能讓這些公子哥性情大變,他彈的莫非是魔曲?我們得遠離此人啊,否則被其迷惑了心智,后果不堪設想。”
“紅杏,休要胡言亂語,紀公子怎會是這種人。”
李秋楓呵斥,聽不得這種話。
“還不是?小姐你的魂都要被勾走了,我看這紀公子邪門得很,我們還是遠離為妙。”
紅杏內心充滿擔憂。
因為,紀默明明那么有本事,卻裝得那么落魄。
一身粗衣麻布,身家只有幾個銅板,糊弄誰呢?
其背后,絕對有不可告人的目的。
她甚至想到,紀默是不是刻意接觸李秋楓,圖謀不軌。
“姓紀的居然來了添香閣,他是特意來為贏天寶拉攏那些官宦弟子,意圖拉幫結派?還是說,想要找機會討好曼吟,搭上岳隆剛呢?”
不遠處,得知紀默行蹤的王廣,特意趕了過來。
他看到紀默從添香閣走出來,不由推斷著對方此行的目的。
在王廣心中,紀默就是一個腹黑陰險的小人,既然慫恿贏天寶爭皇位,肯定是有所籌謀。
“啊,姓紀的旁邊那人,似乎是準太子妃李秋楓。”
隨后,王廣又看到了李秋楓,滿臉愕然。
原本他是認不出來的,但見到紅杏,便一下子就看穿了女扮男裝的李秋楓。
“原來搶太子妃并非是空穴來風,這廝居然真的行動了,只是想不到并非是贏天寶來搶,而是這廝要出手,當真是好生陰險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