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什么花不花的。”徐檸往后倚著,冷著臉道:“別以為我不知道,你們這就是騙人的。一盆破花賣那么高的價格,干脆搶錢去算了。”
那人愣了一下,道:“你不賣花,提著箱子去春城干嘛?這箱子里是花吧?”說著,他拍了拍徐檸的箱子。
“一邊去!”徐檸忽地伸手揪著他的胳膊,往旁邊一甩。
那人被甩了個趔趄,有些懵了,“你這人怎么回事,還打人啊。”
徐檸哼了一聲,道:“我告訴你,我記住你了,我箱子里的行李要是丟了就找你。”
“憑什么找我?”
“別管為什么,反正就找你,你看我說的算不算數。”
那人的同伴扯了扯他的袖子,“別說了別說了,好好坐那吧。”
那人往那一坐,終于消停了。
火車在況且況且的噪聲中走著,全程無聊且拖沓。火車本來就慢,時速最大才六十公里,而且每站必停,全程都在不斷的加速減速。
就這樣從上午熬到晚上,車廂里慢慢安靜下來,徐檸吃了點東西,就坐那繼續打盹。
不知過了多久,徐檸是被一陣說話聲驚醒的。
睜眼一瞧,對面那倆人正揪著一個婦女,爭吵著什么。
他下意識是趕緊看自己腳底下的箱子,還在,又仔細看了看坐的標記,沒有打開過,總算松了口氣。
“你個小偷,偷我們的箱子。”
“我沒偷,真沒偷東西,……耍流氓了,大家看看,這倆人耍流氓了。”那婦女又哭又喊,車廂里熱鬧一片。
那倆人顯然沒經驗,聽她一喊,趕忙撒手了。
那婦女撒腿就跑。
兩人互相看了看,有些無奈,又不想把事情鬧大,也只好把箱子拉回去又坐那了。
讓這一攪合,徐檸也不敢睡的太實在了,就這么半睡半醒的,不知不覺熬到了第二天早上。
氣溫比京城降低了好多,徐檸早有準備,又加了身外套。
火車已經到吉省了,春城估計還得半個小時。
車廂里慢慢熱鬧起來,有的吃東西,有的去廁所。
徐檸看著窗外,沿途的城鎮倒是挺繁華。
這會的東三省還不像后來,正是經濟鼎盛的時候。沒有下崗,也沒有衰落,城市是工廠林立,農村是耕地連片,要什么有什么,發展水平甩其它省一大截。
等車到站,徐檸提著箱子出了車站,立刻被眼前的景象嚇了一跳。
人那叫一個密密麻麻。
就在車站不遠,跟趕集似的,無數人聚在一個似乎是出入口的地方進進出出。
不用打聽,一看那些人抱的花盆就知道,這八成有一個花市。
之前都是聽說,現在真到跟前了,這種震撼程度真是讓人說不出話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