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招待所提了箱子,徐檸又乘上了公交車,沒座位,他也只能掏兩塊錢買了個座位,然后讓牛富跟譚勝一左一右的站旁邊。
倆人瞪著眼睛,攝像頭似的掃著車廂,兩步之內愣是沒一個人。憨是憨了點,但當工具人是真不錯啊。
到了地方,徐檸提著箱子下車。剛到門口,門突然開了,一個人影抱著盆花跑了出來。
院子里狗叫聲一片,緊接著,郭楓義領著倆人追了出來。
“姓趙的,你把我的花放下。”郭楓義怒喊道。
“老郭,你別不識好歹,你之前高價賣我的花坑了我好幾萬,我拿你一盆花怎么了?”姓趙的那人抱著那花,也停下了。
“東西已經賣給你了,賠錢賺錢跟我有什么關系?要照你這么說,你要是賺了還得給我錢了?沒這個道理。你把我的鳳冠放下,不然咱就去公安局。”郭楓義指著那人,憤怒中帶著小心。
“那你賠錢!今天要是沒有五千塊,我就把這花摔了。”
“你想得美。”郭楓義罵了一聲,跑過去就奪花。
倆人一陣爭奪,啪的一聲,盆掉了。
郭楓義眼睛都紅了,那個姓趙的看闖了禍,撒腿就跑。
一場鬧劇最后以那個姓趙的挨了鞋子一擊,倉皇逃竄結束。
郭楓義灰頭土臉的回來,罵罵咧咧的,然后趕忙讓人找來新花盆,把摔地上的君子蘭連花帶土都裝好。
這時,一直在旁邊看熱鬧的徐檸他們也走了過來。“花帶來了,咱們去看看?”
郭楓義心情顯然不大好,點點頭,抱著花盆往院子里去。
“叔,姓趙的包落這了,咋辦?”這時,剛才開門的青年提著一個皮包迎了過來。
“包里都有啥?”
“就一串鑰匙跟錢包。”
“放我辦公室吧,**,那混蛋玩意要是敢回來,我得放狗咬他。”
“真放假放啊?”
“你說呢。”郭楓義白了他一眼。
那個姓趙的叫趙志豐,也是養君子蘭的,倆人以前是花友,關系其實還可以。之前郭楓義賣給他不少自己培育的鳳冠,結果因為那個新標準,鳳冠近來賣不上價錢,這才過來鬧的。
當然了,五分是真惱,五分是開玩笑那種。
到了辦公室,徐檸把箱子打開,然后依次拿出四盆花擺在桌子上。
郭楓義坐那瞥了眼,道:“你這花是油匠,光澤好,葉片也夠細膩,但是脈形平顯,葉片太長,品相只能算中等。加上不是成品,一棵價格頂多給到九百。”
“確定?”
“確定。”
徐檸笑了一聲,拿過箱子,就要把花再裝回去。
“哎哎,沒必要這樣吧,可以還價的。”郭楓義連忙說道。
“我看是用不著了。”徐檸搖搖頭,“你的誠意不夠,我還是找別家吧。”
“一千,一盆一千頂多了。你這花品相確實不成啊。”
徐檸哼了一聲,道:“我就問一句,這品相是怎么看的?”
“……一看葉片長短,二看色澤,三看葉端,四看脈形。”
“誰定的規矩?”
“這還用定嗎?一直就這么看的。”
“你確定?”徐檸冷笑一聲,道:“最早流行的油匠跟黃技師可是長葉,前兩年又吹噓短葉品種,怎么就是一直的規矩了?現在標準又改了,是一看長寬比,二看寬厚比,三看紋路疏密,四看葉片光澤!我這花算不上極品,那也是上品偏下,就算不是成品花要打折,那一棵至少也值兩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