徐檸倚著座椅,環視了一圈,感慨道:“時間過得可真快啊。四年前,那時Lemon公司還只是個名不見經傳的小公司,公司只有幾個人。那一次營銷活動后,公司才算正式起步。而現在,我看到了一個正在崛起的偉大公司。科爾先生,你做得很不錯。”
科爾只笑了笑,沒有說話,他的工作成績有目共睹,是不用多說什么的。
接著,兩人又聊了一下公司的經營狀況。總的來說,公司運轉是沒什么問題的,現金流充沛,市場占有率穩步提高,公司的聲望繼續擴大。
當然,現在不會再有之前那么快的成長速度了,畢竟,公司已經太大了,每一點進步如果乘以公司的規模都是個巨大的數字。
接著,科爾突然又提及了公司上市的事。
“徐,你真的不再考慮一下嗎?只要上市,那就意味著財富變現,是美元。”科爾勸說道。
徐檸搖了搖頭,“這個問題我已經重復了很多次了,至少現在,以及近幾年是不會考慮的。是我的意思還不明確嗎?”
“不不不。”科爾攤了攤手,無奈道:“你可能不知道,現在有無數投資機構正在盯著我們,我也很為難。在他們眼中,Lemon公司就是一個正在增長的金礦,如果不讓那些貪婪的家伙分到一部分,很多事情會很麻煩的。”
“我明白。”徐檸點點頭。在美國,不融資,不上市,其實并不那么容易。
因為融資的過程不僅是賺錢以及分出去股份那么簡單,更是找幫手的過程,比如當地的什么決議政策,你如果股東里有哪位有權勢的,政策就可以像你傾斜,也就是所謂游說。如果有商業官司,那同樣可以找股東出面幫忙斡旋解決。
這在美國的生意場上是常態,各個勢力相互糾纏,編織成龐大復雜的關系網。看起來倆公司是競爭對手?但人家私底下但如果Leomon公司不加入其中,那么必然會被視作另類。當然,在規則上是不會受到區別對待的,但在規則之下,很多事情卻會碰到很多想不到的困難。
徐檸其實也想過這個問題。他明白,融資必然是能走的更順一些的,但他又實在不愿意放棄控制權。至少現在,Lemon公司還在成長中,那就不急,以后的事以后再說吧。
略過了這個話題,接著又提到了徐檸正在籌備的投資事宜。
“徐,你真的認為股市會按照你設想的那樣嗎?我們在日本的資金撤出來后,已經因此少賺了上千萬美元。”科爾聳了聳肩,“我知道,近來股市有些波動,可能會有一些跌幅,但公司聘請的幾位專家都認為跌幅不會太大的,至多百分之五。這只是數十年股市發展中,微不足道的波動。如果想借這個機會抄底,恐怕很難的。”
顯然,他是那種不認為股市會大跌的一類人,像他這樣的為數不少。不是說股市不會跌,而是不會大跌。
這也是很多人的根本分歧所在,大家都知道有泡沫,也都知道會跌,但跌多少是個大問題。
百分之五的跌幅,不算小了,但還在可承受范圍之內,但也沒到可以抄底的程度。話說,這些錢放在日本股市房市,完全可以賺的更多。
徐檸對這種說辭不屑一顧,搖了搖頭,道:“我認為,現在很多人已經被經驗蒙蔽了理智。你們忘了1929年的那次股災了嗎?”
科爾攤了攤手:“抱歉,那時我還沒出生,不過我父親對那件事刻骨銘心。可,現在是八十年代,那已經是半個世紀前的事了。”
“你也說了,那是半個世紀前。沒有什么是一成不變的,也不存在只會漲的股市。五十年積累的泡沫,威力會很驚人的。”
87年股災,不止是一次普通股災,單日跌幅甚至超過了1929年那次。當然,影響是沒那么大的,但也不容小覷。
“好吧。你既然決定了,我只好完全照做,但我保留我的意見。”科爾無奈道。他只是CEO,而且沒有股份,終究只是打工者罷了。
“相信我,過不了多久你就會看到股市的瘋狂。科爾先生,如果你手里還有股票,我勸你還是換成現金。總而言之,在危機面前盡可能的多準備一些現金,崩潰的股市會帶來豐厚的回報的。”徐檸說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