陪審席笑了,方文斌也哈哈大笑起來,顯然是覺得齊法官的笑話很逗。
黎青荷一言不發,張偉表情依舊淡定,也沒有學方文斌去附和老法官。
“行吧,那就開始吧……”
齊法官說著,指了指辯方席,然后向陪審席說明:“今天的庭審有些特殊,雖然是一場庭審,但被告卻有兩位。而且檢方并沒有直接證據能證明二人是一個犯罪主體,他們也不是合法夫妻,無法共同受審,所以你們需要對兩位被告汪溪和孔航分別做出判決,各位都明白了吧?”
陪審員們都下意識點頭,顯然有些人是明白了。
“那行,控方進行案情陳述,方檢察官,交給你了。”
“好的,齊法官!”
方文斌率先上庭,傳喚第一個證人。
對于刑事案件,一般第一個證人都是武協調查科的干員。
這位干員姓趙,負責偵辦此案,是城北區調查科的一位組長。
“趙組長,請你向我們描述一下,你在現場看到了什么。”
“好的。”趙組長點頭,開始陳述:
“上周四晚上10點30分,我們接到協調中心的緊急通知,我區富裕路發生搶劫案,店內警報器觸動,所以我們火速趕往現場。當我們在10點45分到達富貴珠寶店時,歹徒已經離開,現場一片狼藉,而店主王富貴更是昏倒在地,額頭遭受重擊,他的頭一直在流血,我們立刻將他緊急送往醫院救治,同時開始了現場勘查工作……”
“根據監控錄像現實,搶劫發生的時間只有短短11分鐘,歹徒在這11分鐘內,洗劫了珠寶店內大部分值錢首飾,并且將內部保險柜打開,輸入密碼后取走了里面的所有現金……”
張偉開始記錄,將武協調查科提供的證詞,一字不漏的記載了筆記本上。
而一旁的黎青荷,只是靜靜聽著,并不在記錄。
不過后方聽證席上,包括卓律師在內的新人律師,則是和張偉一樣,開始奮筆疾書。
顯然,她又是讓手下人幫自己做事。
就在張偉記錄中,趙組長的陳述終于說完,方文斌滿意的點了點頭。
“那么趙組長,以你二十多年的刑偵經驗來看,這歹徒是臨時起意,還是預謀已久?”
“很顯然是有預謀的,因為他們的動作太快了,無論是挑選珠寶首飾,還是輸入保險柜密碼,動作幾乎是一氣呵成,沒有失誤,這一點一般的劫匪很難做到。我個人比較傾向于預謀作案,很可能是慣犯,或者有可能是十分熟悉珠寶店布局的人。”
聽到趙組長的發言,陪審席上對被告二人都投去了懷疑的目光。
熟人作案,誰是熟人?
那自然是身為店員的汪溪,和她的男友孔航了。
“大姨?”張偉小聲嘀咕了一句,提醒黎青荷。
黎青荷也看向張偉,沒有任何表示。
前者心里頭還在思考,你小子喊我干什么,沒看到證人還在陳述嗎?
張偉心中卻有些無語。
人家都這樣說了,就差將“你們委托人就是犯人”這句話說出口了,你怎么不反對一下意思意思?
這不是典型的引導證人推測嗎?
雖然趙組長是城北區武協的老調查員,可以充當專家證人,但你好歹打斷一下啊,斷一下對面的節奏不行嗎?
黎青荷對于張偉的伎倆,自然不熟悉,她沒有打斷趙組長的發言。
證人的陳述還在繼續。
“趙組長,你剛剛提到了保險柜,那么請問現場鑒證科的同事,是否有所發現呢?”
趙組長想了想,看向陪審席:“保險柜是八位數密碼制式,王富貴將保險柜設置成了每個禮拜更換一次密碼,八位數隨機生成。歹徒打開保險柜的動作十分流暢,我通過監控記錄看到他只輸入了一次密碼就成功了。”
“哦,據我所知,唯一知道密碼的人,除了被襲擊的店主王富貴,就只剩下了被告席上的那位了吧?”
“以我們目前掌握的證據來看,你說的正確!”
“大姨,反對一下啊!”
張偉見方文斌引導陪審員,連忙小聲提醒了一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