賀爺爺全名賀慶年,六七十歲,身材消瘦,此刻正坐在墓前彎著背,低著頭。
“老伴兒,他們來了!”
當張偉等人走進時,對方似有所感,回頭看了過來。
張偉也同時看到了對方的表情,有些頹廢,有些衰弱,還有些說不清道不明的消極……
“賀爺爺,我就是和你一直通話的林雨萌,我們是金城律所的律師!”
林雨萌連忙將鐵如云的名片遞了過去,“這是我們組長的名片,背面寫了我的名字和聯系方式。”
“哦,那個一直打我電話的小丫頭就是你啊。”
賀慶年看了林雨萌一眼,點了點頭。
張偉也在此時湊上前,“這是您妻子的墓?”
“是啊,我的老伴就睡在這里,前面那個是我爹,不過我和他從小關系就不好,我每次來這里都只看望我的老伴,那老頭子我是一次也沒給他掃過墓!”
“好吧……”
聽到這番“孝子”言論,張偉表示這話沒法接。
他看向墓碑上,上面寫著“范雪芹”三字,這就是賀老夫人的名字了。
“說吧,你們既然來找我這個老頭子,想必對我的案子應該有了計劃吧,你們要怎么幫我和人家斗?”
“賀爺爺,我們的計劃是幫你向哈珀雪茄要一筆賠償……”
林雨萌剛要回答,但張偉卻一把拉住了她,然后搶話道:“我們準備給他們迎頭痛擊,在氣勢上壓倒他們!”
他的回答,也讓賀慶年的眼神微微一亮,“哦,怎么個迎頭痛擊法?”
“很簡單,民事訴訟中,所有的案子都要用錢解決,哈珀雪茄財大氣粗,但這樣的大公司也同樣摳門的很,我們要從他們的身上狠狠割下一塊肉來!”
張偉說著,還做出了一個手起刀落的手勢。
“割下一塊肉嗎,很有氣勢的回答!”
賀慶年眼中的光亮在聽到張偉回答后,愈發明亮。
“你們知道嗎,本來我今天打算回絕掉你們的,但聽了這個小伙子的回答,我又改變主意了。我決定請你們當我的律師,不過律師費這一塊,我實在是沒有辦法,也希望你們能夠體諒我家的難處,當初為了給我老伴治病,家里已經實在是沒錢了。”
“啊,賀爺爺,您……”
“沒事,賀爺爺放心吧,我們可以簽風險代理合同,不收你律師費,不過贏下訴訟后,我們要和解費的50%!”
林雨萌剛想要說話,但卻又被張偉打斷。
“那好,我知道了……”
賀慶年抬起頭,看了眼天色,“今兒個天氣不錯,我還想和老伴兒說說話,關于案子的事情,我們明天再說吧。”
“沒問題,那我們就不打擾了!”
張偉微微一笑,拉著林雨萌告辭。
鐵如云全程不吭聲,見張偉要離開,自然也跟隨在后。
當三人走出c墓區后,鐵如云忍不住了,“你小子怎么知道客戶準備放棄了?”
“是呀,師傅,你為什么還要搶我的話呢,你不是說讓我當首席律師嗎,那么和客戶商議,不也都是我的事?”
“你們倆啊,真夠可以的!”
張偉有些無奈,揉了揉額頭后解釋道:“看一個人,你看他的氣場就知道了,這位賀爺爺渾身上下都透露著消極的態度,很顯然是打算放棄了。”
“如果讓你們開口,他估計聽都不想聽,這時候他不需要任何勸解和安慰,而是需要一個人,一些話,將他心里的那些情緒調動起來!”
鐵如云和林雨萌對視一眼,連忙問道:“所以,你就說出了那番話?”
“是啊,反正他所有的痛苦,都來自哈珀雪茄,那我只要表現出和他一樣的憤怒就行了,不過我們關注的點不是這個,而是他為什么打算撤回訴訟?”
“老鐵,待會回去后,你就調查一下賀慶年老爺子的家人,看看是不是他在小輩那里受了委屈。以我的猜測,能夠讓這么一個老人如此心灰意冷的,也就只有家里頭的人了!”
“行,我幫你去問問……”
張偉吩咐著,突然想到一事。
“老鐵,還有一件事,我得問清楚!”
“什么事?”見張偉臉色嚴肅,鐵如云也鄭重起來。
“那就是訴訟的費用,律所能支持多少?”
“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