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剛才藍高檢說,我會攻擊你的專業性,你覺得我會這樣做嗎?”
“我又不是你,我怎么知道?”
墨玉珠雖然是回應,但眼神卻閃過一絲警告。
你要是敢問,可別逼我亂說話,要是說錯了什么,后果自負!
張偉當然是不會攻擊墨玉珠的,反而是提問道:“既然墨醫生是法醫辦公室的專業人員,那么你可否告訴我,一個人如果膝蓋中了一箭,他會感受到劇痛嗎?”
“當然,如果箭矢刺穿了骨頭,那么就會伴有無比強烈的痛楚!”
“那么人在劇痛的刺激下,是否會做出過激的行為?”
“會,而且很多!”
面對張偉的提問,墨玉珠用專業性的語氣回答道:“在劇痛的刺激下,人會喪失道德觀念,甚至喪失理智,無法明辨是非,也會做出無法經過大腦思考的任何事。”
“因為在那個時候,他們的大腦只會處理傳達到腦中的劇痛,身體只會關心膝蓋上的疼痛,而無法對其他事做出理智判斷!”
張偉滿意的點了點頭,遂而問道:“那么如果這時候,劇痛不僅沒有讓曾祥失去行動力,反而刺激了他的兇性,是不是也有這種可能呢?”
“有的,劇痛甚至會刺激人體潛能,使人體爆發出數倍的力量!”墨玉珠很肯定的點了點頭。
“哦,是這樣啊,那豈不是說,我的當事人如果第一箭射中了曾祥,他極有可能爆發出巨大的威脅,所以我的當事人才不得不射出第二箭,第三箭,甚至是后續的四五六箭……”
“反對,引導證人猜測!”
見張偉的提問開始引導法庭風向,藍正葉當即提出反對。
“法官閣下,辯方自認為剛才的提問,并沒有任何引導的成分在內,我都是基于墨玉珠醫生專業性的回答,所做出的合理性推斷而已!”
“而且藍高檢剛才也說了,墨玉珠醫生是本市第一法醫的女兒,她的專業性質不容置疑,我也沒有質疑她的專業性啊?”
陳法官猶豫了片刻,對張偉點了點頭,“反對無效,辯方可以繼續提問。”
藍正葉眉頭微微一皺,但還是很快坐下。
雖然這片刻的交鋒,是他落入了下風。
但張偉不過是在做出推測,而且陪審員會相信他推測的可能性不大。
藍正葉顯然覺得,就算反對無效也無大礙。
法庭上,張偉繼續提問。
“墨醫生,請你告訴我,曾祥的身體數據怎么樣?”
“曾祥身高174cm,體重61kg,全身肌肉勻稱,平常應該有健身!”
“那么我的當事人方云舒女士呢?”
墨玉珠趕忙看了被告席一眼,做出判斷道:“被告目測身高在155-160之間,體重肯定沒有過100,相對纖細瘦弱!”
“那么墨醫生,以你的判斷,如果在相對封閉的環境中,這樣的兩個人遭遇了,請問誰對誰的威脅更大一點?”
“當然是男性對女性的威脅更大,在任何情況下的肢體沖突中,男性幾乎都屬于有利一方,女性則屬于弱勢方!”
“謝謝你的回答,那么容我多嘴問一句,你也看了鑒證科的記錄,請問在我當事人的家中,你看到有第三人出現的證據嗎?”
“沒有!”墨玉珠搖了搖頭。
張偉則是滿意的笑了,并且朝陪審席說道:“這豈不是說,我當事人的家就屬于封閉的環境,而在這樣的環境中二人遭遇,那么我當事人就屬于絕對弱勢的一方。她剛巧下班回來,如果遭遇曾祥的威脅,豈不是一點防范措施都沒有!”
“這……”
聽到張偉的提問,墨玉珠微微楞了一下。
“反對,引導證人猜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