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這些事嗎?”張偉轉頭,也看向林向婉。
“好像是有這些事,據說承包商為了拿到項目,投標前向我們公司的項目負責人行賄了,但我在事發后開除了那個負責人,并且起訴了他和承包商,這件事情應該也有公開記錄才對?”
“項目不是你負責的?”
“張律師你說笑了,南島可不是小地方,老爺子讓我來開拓市場,你以為我一個人就能搞定這么大一座城市嗎?我只負責統籌全局,一年幾十上百個項目呢,我不可能每個都盯著吧?”
“所以手下出了問題,現在輪到你這個總負責人背鍋了?”
“不知道,但那段時間公司確實出了不少問題,畢竟我來南島才一年。換言之,南島的總項目部也才成立一年時間。剛成立的部門,會出什么問題也不奇怪?”
“一年時間,確實短了點。”
張偉點了點頭,對于林向婉的解釋,也相信了大半。
法庭上,盧雯雯的提問還在繼續。
“你敢說被告真就什么都不知道,她每個項目都需要簽字,換言之任何她簽字過的項目,她都需要承擔責任!”
“我,我只是一個打工的,我什么都不知道呀!”王莉被盧雯雯逼問,眼睛一紅,好似要哭了。
“證人,你現在坐著的位置,是神圣的證人席,你的一言一行都需要接受司法的監督,你知道在法庭上說謊的代價嗎?”
“我……”
“我再問你一遍,你的上司難道就真的對公司爆出的商業行賄和受賄問題,一點都不知情嗎?”
“我……”
“看來,證人是不見棺材不落淚啊!”
盧雯雯冷笑一聲,但這句話卻是對辯方席說的。
她再次走回控方席上,從魏敏手中接過了第二份文件。
“根據商業調查科的調查發現。林向婉名下的公益資金,在去年爆出商業受賄,內部違法競標等問題時,收到了大量匿名捐贈,這些資金來自離岸賬戶,資金來源無法調查。”
“但是,商業調查科卻發現了一件非常巧合的事情,被告名下慈善基金收到的捐贈款項數額,與行賄承包商的賬目上同一時間劃走的數額是一摸一樣的!”
此言一出,全場嘩然。
盧雯雯朝魏敏點了點頭,后者立馬打開ppt播放。
幾份文件被公開了出來。
“橋梁承包商南島造橋工業在去年8月15號,公司賬目上劃走了一筆1500萬的款項,這筆款項捐贈給了國外一家不知名的慈善機構。結果捐贈第二天,被告名下的慈善基金就收到了想同數額的匿名卷則,數目也正好是1500萬!”
“同年9月初,公路承包商南島鋪路工業也做了同樣的操作,他們公司賬目上劃走了2400萬,隨后第二天被告名下的公益基金上,同樣到賬2400萬匿名捐款!”
“而這樣的捐款,光是去年就有12筆,合計收回金額高達2億3456萬,這些錢你倒是告訴我,要怎么解釋呢?”
這一刻,全場已經不止是嘩然了。
好家伙!
這真是好家伙啊!
原來林向婉用這種方式受賄,她出錢造橋修路,還以為真是為了南島這座城市服務呢,沒想到這中間居然有這么多黑幕!
用公司的錢為自己換名聲,沒想到其中還有貓膩,她居然還賺承包商的錢。
這一下子,法庭的風向徹底改變了。
沒有人會喜歡一個黑心商人,尤其是在察覺到自己受到欺騙后,更加如此。
你林向婉自詡為企業家,慈善家,結果背地里一肚子壞水,居然干了這么多壞事。
你受賄后簽的項目,那些造的橋修的路,那能讓人放心嗎?
一旦出現安全事故,那可都是要上頭條的大問題了。
“反對,和本案無關!”
張偉也知道不能再這樣下去了,當即起身。
就在全場目光集中在他身上時,他卻一臉從容的說道:“今天的庭審是關于死者賈世慶與我當事人是否有謀殺嫌疑的審判,而不是關于我當事人是否受賄的審判!”
“公訴人你應該也清楚,你說的受賄問題,就算真的存在,那也是金融署負責,而不是你這位地檢總署刑事重罪科高級檢察官的工作內容!”
雖然張偉的話有些答不對題,也沒有打消全場的疑慮。
但他說的也對,受賄問題和這個案子其實沒多大關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