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怎會如此?怎可如此?”廉頗繼續懵逼中
“三年對峙,精銳將士損失殆盡,而更重要的是,青壯盡在軍旅,田間只余婦人,縱有年輕壯婦可維持一二,卻仍有八九之田地荒蕪。”
“可秦兵增兵更多啊!”
“戰爭不僅是將士用命,更是國力的比拼。秦下有巴蜀糧倉、中有關中沃野,上有萬里草原,更兼河內經營多年,僅河內經年糧倉便足以支撐丹水防線,而在巴蜀、關中仍有足夠的糧食。而我趙國呢?青壯盡去,交通阻塞,百年積累便在這對峙的三年中消耗一空。實話與你說了,我帶來的援兵不僅是最后的兵士,更是國庫最后的積攢。”
“王上屢次讓你發兵進攻,便是想結束這毫無意義的對峙,因為他知道沒有五國的支援,僅憑我趙國一家已然無法戰勝秦國。進攻秦國,然后兵敗,縱然損失些兵力,卻能讓其他五國伸出援助之手,我國便有回旋余地。”
“可是,為何非要等我軍兵敗,五國才肯出兵援助,我將秦軍主力吸引,五國共擊函谷,秦國旦夕可破!”
“是,此當為挫秦之良策,可然后呢?函谷告警,秦軍自上黨退兵,趙全取上黨之地,強秦未去,復有強趙,于其他國家何益?不若坐等秦趙大軍決戰,縱趙大敗,以你廉老將軍之能,秦軍定不好受,損兵折將不在話下。此時不管援趙也好攻秦也好,秦兵必退,而是時,趙得地而失軍,秦勝趙而無所得,秦趙共弱,豈不美哉!”
“非人哉!怎可如此欺我趙國!”廉頗須發皆張,發泄著心中的怒火。稍稍冷靜后,卻發現:原來是自己,這位戰神把趙國推入了進退兩難的境地。廉頗在心里細細盤算著如何能夠為趙國為自己翻盤。
“攻擊丹水?不行不行,戰力不足。”
“繞道襲擊糧道?不行不行,兵少無用,兵多丹水便無所守!”
“退守百里石長城?不行不行,與丹水無異,仍是被拖死的局面。”
不行,還是不行,到底要怎么辦。
老將軍在地圖前一頓比劃,卻發現自己無論如何都無法破局,原本扎好的發髻散亂開來,蒼老的臉上更添幾分沮喪。
“難道天要亡我趙國嗎!”廉頗望著兩軍輿圖上的圈圈圓圓圈圈,癱坐在地,無聲地在心中怒吼道。
卻見身旁的年青人正淡定地看著自己,臉色雖是凝重,卻毫不慌亂……這份淡定仿佛黑暗中的一束光亮,照亮了廉頗的胸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