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肯定的。秦軍力竭卻許久不輪換,說明秦軍后備兵力不多,好不容易輪換后卻不急著收復失地,意在保持戰力,壁壘若失,保持戰力又有何用呢?只能是斷后之用啊!”廉頗摸了摸自己的胡子,淡定的說道。
“那,這么說,我們贏了?”李義有點小激動地說道。
“贏?何謂贏?若是說占據壁壘就算贏的話,我們算是贏了吧。只是這個贏是秦軍讓我們贏的。包括力竭與斷后之論,皆是秦軍讓我們以為的。對吧?老對手!”廉頗的眼神向著秦軍大營深處眺望,似乎在對著白起發出疑問。
“怎么會?”
“您既然判斷是秦軍佯敗詐我軍入局,那您怎么還下令進攻呀?”李義慌忙問道。
“不攻,我們還能怎樣呢?”廉頗說道。
“撤啊,撤回西岸,固守……固守……”李義說不下去了,自家主帥趙括來接替廉頗將軍,就是因為不能再守下去,可如今看來這都是秦軍的陰謀……
“如何是好?”李義慌了,進是入彀,退是死路,進退都得死。
廉頗沒有再回答李義的問題,眼神轉向大糧山方向,老夫后繼有人,更是青出于藍而勝于藍,趙國之幸也。
而此時,趙國之幸正在跟自己剛收的家將討論著這場戰事。
趙括對著猛將趙啟,將李義的疑惑提出:“進則被圍,退則無糧,如果你是趙軍主帥,要怎樣破局呢?”
“末將以為,可以集中全部步兵屯守西岸壁壘,而后集中所有騎兵強攻界牌關、天井關,進入上黨地區,而后就糧于敵,同時逼迫秦軍回援。”趙啟自信地說道。
趙括沒有打斷他,可是,半天了,沒見趙啟繼續。于是,問道:“然后呢?”
“然后長平之圍解除啊!”趙啟干脆地回答道。
“這就完了?那秦軍回援上黨后呢,我軍是在上黨繼續打野呢還是撤回丹水呢?我丹水西岸的部隊是趁秦軍回援將防線推進還是繼續固守?推進的話是推進到光狼城還是空倉領?”
“額……”趙啟有點懵,要想這么遠這么細嗎?難道將軍對這些都已經想好了!不愧是上將軍啊!想著想著,眼中冒出許多小星星出來。
嘴強王者,豈是浪得虛名!
見已經達到震懾的效果,趙括不再裝X。
“其實這些都不重要!你需要知道,戰爭從來打的是綜合國力,以少勝多、以弱勝強不是沒有,為將者卻不可將希望全部寄托于此。”
“所以,即便一切如你所愿,我軍進入了上黨地區,于秦國而言只是上黨一地的糜爛,軍力未損,國力未損,而我軍呢只是得到了少量的糧草,軍力、國力也都沒有本質的變化,故敵我實力并未發生改變。”趙括侃侃而談道。
“既然沒有發生實力的變化,那么我軍即便小勝也改變不了最終失敗的命運。所以,破局的關鍵,不在于一城一池的得失,而在于敵我實力的變化。”趙括指了指地圖的各側的國家,繼續說道。
“山東諸國苦秦久矣,此次大戰卻不見一國來援,此為戰爭初期之最大敗筆——政治上的失敗、外交上的失敗,也注定了這場戰事的失敗。”
“所以,現在要破局,不在國內,而在國外!”趙括總結道,“一句話:團結一切可以團結的力量,一致抗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