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見帥案之上,端坐著一位須發皆白的老漢,一身戰甲包裹著與年齡不符的健碩身體,除了心心念念的廉頗老將軍還能有誰!
任武一時間有點懵,不應該是趙括趙將軍嗎?怎么是廉頗將軍?廉頗將軍不是應該回轉邯鄲了嗎?廉頗將軍在這兒,那趙將軍去哪了?
一堆的疑問瞬間縈繞在任武的心頭。難道,廉頗將軍把軍權給奪了回來?
“廉老將軍!您……您怎么在這兒?”任武有些激動地問道。
“怎么本將不能在這嗎?”廉頗冷冷地問道。
似乎不太對啊!廉頗將軍見到自己不應該是老鄉見老鄉——兩眼淚汪汪的嗎?咋成了仇人似的。
“不,不是……我以為您……您……不是離開了嗎?”任武回復道。
“哼!”廉頗又是一句冷哼,繼續冷冷地說道:“怎么?老夫不在,就可以違抗軍令啦?就可以為所欲為,無法無天啦?”
廉頗似乎覺得坐著不得勁兒,于是從帥座上站起身來,走到任武面前,邦邦就是兩腳。
任武委屈極了,但廉頗將軍的踹是不敢躲的,打死都不敢躲,因為不躲也就是幾腳的事兒,躲了那可能真的會被打死!
硬挨了廉頗幾腳后,任武委委屈屈地說道:“將軍明鑒,末將一直記著您的話,服從命令打勝仗!沒有違抗軍令!”
說著挺直了上身,似乎在說道:“老子沒錯!”
看到這情景,廉頗那還忍得了,上去又是兩腳:“讓你沒違抗!叫你嘴硬!”
任武梗著脖子,依舊挺直著上身,像極了屢教不改的熊孩子!
踹過癮的廉頗也終于稍稍消了點氣,于是說道:“本將問你,本將讓你派出可靠一部修整秦軍壁壘,你可派了?”
“派了啊!我把親兵營派去的,最可靠不過了!”
“呵呵,親兵營,區區五百人!”廉頗冷笑道:“三軍統帥,趙國上將軍的親命就只值這區區五百人嗎?”
“區區五百人啊,你就將我大軍的生命線交給區區五百人嗎!”廉頗將軍越想越氣,忍不住咆哮了起來。
面對廉頗將軍的咆哮,任武有些懵逼道:“什么生命線啊!”
看著眼前一臉懵逼的任武,又想到那個運籌帷幄的年輕身影,廉頗將軍搖了搖頭,不由得感慨道:“人和人的差距,真的,不能比!”
也不能怪他,他根本沒有意識到壁壘的作用,更沒有意識到我軍的處境。也怪自己太相信手下的執行力,沒有意識到自己是“趙括”,即便帶領他們打了勝仗,卻遠沒有達到如臂使指的地步。
廉頗走到沙盤前,對任武說道:“滾過來!”
而與此同時,趙括在大糧山軍營中,也終于得到了最新的戰報,也立即與副將王檣、自己的猛將兄趙啟商量了起來。
“我軍中軍大纛已渡過丹水,徹底占領了秦軍西岸壁壘,大營設于壁壘之后,原秦軍大營之上!”說著,王檣將韓王山上和丹水東岸的代表趙軍的紅旗移至丹水西岸。
很快,丹水東岸為之一空,沿河岸只剩寥寥無幾的幾面紅旗,后方韓王山大營幾乎已經空了,只有大糧山大營中還有密密麻麻的紅旗。
副將王檣眉頭一皺,不應該啊,廉頗將軍向來用兵穩重,怎么會全軍壓上,絲毫不顧及后路,即便是大糧山中有一只精銳,但沿河還是要部署足夠的部隊,起碼要有能夠支持到我軍馳援的部隊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