便又返身走回石床邊,伸手撫摸著長老恢復清純的蒼白容顏。
“放心吧,不管世界怎么變,我都會陪你活到最后的,玉壺。”
蕭白這句話可不是煽情,也不是夸下海口。
這是有歷史經驗的:穿越者都能活到大結局以及任何以預期的未來,并且在另一個世界被著書者感應到,化為一行行文字,流傳于一個個平行世界。
小說里都是這么寫的,蕭白也是這么想的。
正是基于這種無愧于心的坦然,這句話才對玉壺的內心,造成了不可磨滅的殺傷。
她那沉睡已久的少女心,蘇醒了。
怦然心動,勝過共鳴之力帶來的身體愉悅。
蒼白、清澈的臉上顯出一抹難以言喻的暈紅,眸中春水,蕩起瀲滟微瀾。
只低首道了句:
“嗯。”
……
蕭白走后,玉壺吞下幾顆顏色、大小不一的神秘丹藥。
閉目靜修了好一會,才緩了過來。
身體的傷容易治愈,可腦中少女心卻再難排出體外了……
她輕聲嘆了口氣,心里、識海里全是蕭白的峻拔身影。
她好喜歡。
遙想二十天前,她從西北雜役房上空路過時,偶然看到一張難以言喻的男人臉龐。
從來沒有任何一個男人或女人,給過她這種難以言喻的奇妙感覺。
見其是個五行均賦的年輕雜役,恰逢當時妖盟催促她盡快與齊山或掌門真人結侶,便將這個男人帶到百草峰,草率的結為道侶,以半抗議的方式,暫時解了燃眉之急。
她始終覺得,自己不需要攀附任何高人,便能完成屬于她的使命。
找到蕭白,也只是偶然看到一個順眼的,氣質還不錯的男人……
除此之外,她當時真沒覺得蕭白有什么特別之處。
如今看來,無心插柳柳成蔭,她隨便選的道侶竟是這等奇人!
修真界傳言,她在暗中研究半妖的繁育,半魔的繁育,甚至涉及妖魔融合的禁區……
這些研究,都是真的。
但一劍狐和蕭白二人,真不是她的實驗體。
他們,是天生的怪物!
暮昀這個天賦罕見的魔女,也是天魔宗派來監控和拉攏她的。
如果沒猜錯的話,陰陽師這種年輕的全才,定來自道盟本部……
也就是說,這些年,聚集在她身邊的這些年輕一代的怪物們,沒有一個是她有意安排的。
與她最親近的便是蕭白了。
然而蕭白卻是她最看不懂的人,連與之雙休,將其解剖都沒看懂。
甚至莫名其妙對他著了魔……
她猜測,蕭白與一劍狐這兩個怪胎的靈力、功法或出身,很可能具有某種相似性,仿佛不該在這個世界出現。
這讓她不得不重新審視,當年遇到過的某些體質強到詭異的人,會不會也是類似的怪胎。
天元大陸別的地方,會不會也存在類似體質的人。
不該,她可以肯定,蕭白的體質與一劍狐又有些不同,具體也說不清。
她的直覺是:蕭白是她見過最接近洞窺天道的人。
想到這里,她徐徐起身,拂袖點燃丹爐,眸子里深邃的火光浮出水面。
“終于,這個世界要變天了啊!”
……
蕭白走出竹舍,漫步來到竹林,摸摸完好無損的肚子,這才松了口氣。
每一次去丹房,都是一場未知的驚旅程,一場血腥與愉悅的肉身洗禮。
每一次出丹房,他都要檢查身體有沒有缺少零件。
老實說,蕭白的體力消耗不小。
先是被玄梟重傷,隨后又被一劍狐弄脫了水,又在玉壺身上散盡公糧……
玉壺扶墻,他也得扶個粗竹子。
蕭白趁著夜色打開了錦囊,取出一株靈鹽草吞服。
像白色葛根,苦苦的,咸咸的……
不止補充了鹽分,也補充了足夠的靈力,身體這才恢復到了滿血狀態。
可喜可賀,修為又升了一小階!
加上一千顆回靈丹在手,配合共鳴之力與紅蓮魔功,他敢說,現在的他可以穩穩越級單殺一位金丹境強者了!
當然,像一劍狐或是蘭道子這種開掛的選手除外。
就算是遇到元嬰修士,蕭白覺得,對方也不可能速殺他,纏斗到一劍狐來救場沒有問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