砰……
房門猛地被撞開……
“強子不好啦……”
駱士賓瞪著牛眼,呆愣愣的看著被吵醒的蔡曉光……
散亂的頭發、烏青的額頭、紅腫的雙眼,臉上干涸的淚痕……
駱士賓驚呆了,我尼瑪!這什么情況?
“啊?”涂自強迷迷糊糊的爬起身,“咋了?”
“我、你、你們!嗨……”駱士賓扭過頭去直跺腳,“你們也不插門!”
“什么?倆大小伙子插啥門?”蔡曉光瞪圓雙眼,他的人生經歷很難聽明白駱士賓的意思。
“我先出去下,你們趕緊的!”駱士賓扭頭就要出門。
“回來!想啥呢你!”涂自強可聽明白了。
“他說啥?啥插門?怕招小偷?”蔡曉光敏銳的感覺駱士賓的態度不對。
“出去啥出去?沒事兒!”涂自強瞪了駱士賓一眼岔過話題,“咋了?”
“這……”駱士賓一臉焦急,眼睛在蔡曉光身上掃來掃去不愿意張嘴,蔡曉光眉頭漸漸皺起。
“沒事,說吧!沒外人兒……”涂自強掃了蔡曉光一眼,后者皺起的眉頭又松弛下來。
嗯,確實沒外人,駱士賓撇撇嘴。
“水子被抓了!咋辦啊!”駱士賓有不管那個了,涂自強說沒外人兒他就當沒外人兒。
賊窩?
蔡曉光瞪圓眼睛看看駱士賓又看看涂自強。
“倒票兒的……”涂自強看了看蔡曉光,解釋道。蔡曉光不動聲色,原來就是倒票兒的。
“帶了多少票兒?”涂自強問駱士賓。
“一百五十多斤糧票,還有十來斤肉票……”駱士賓急的滿臉通紅,“還沒開張呢就被糾察按了!要多瓷實有多瓷實!強子咱們趕緊去找龔維則想想辦法吧!”
“大初三的哪有人要票?再說這次怎么帶這么多?”涂自強穿鞋下炕,“你們平時不是也就帶個十斤八斤的嗎?”
“水子說大年初三糾察應該不上班,”駱士賓垂著頭,“都是為了我……”
涂自強抿著嘴思考。
“水子怕到時候劉麗娥的事兒需要用錢,才……”駱士賓狠狠抽自己倆嘴巴子,“水子這次要是出事,我特么、特么……沒事處什么對象啊!”
“一百五十斤是重罪啊,別說還有肉票……”駱士賓蹲在地上嗚嗚哭。
湊錢?對象?
冷眼旁觀的蔡曉光不禁開始同情放聲痛哭的駱士賓。
“別哭了,走,找龔維則想想辦法去……”涂自強輕踢了駱士賓一腳。
“哎哎……”駱士賓一胡嚕鼻涕眼淚,猛的站起身,“我這還有十六塊錢,咱是不得買點啥?”
“先別急……”蔡曉光沉靜的看了看涂自強。
“先別急,不差這一會兒。”蔡曉光扭頭看著駱士賓,“先搞清楚事情再說。”
駱士賓瞪著牛眼看看涂自強,后者點點頭。
“今天早上……”駱士賓吸吸鼻子,開始敘述案情。
“我問的不是這個,這不重要……”蔡曉光搖搖頭,“第一,龔維則是誰?所長?”
“不是,就是我們這的片兒警……”駱士賓老老實實的。
“嗯,”蔡曉光點點頭,“抓人的糾察是分局的、市局的還是普通糾察?”
“這……”駱士賓瞪著牛眼看看涂自強又看看蔡曉光,“就是平時的那些糾察……”
“嗯,那就不是專項活動,只是你倆倒霉……”蔡曉光點點頭,涂自強二人哪懂這個。
“不能找龔維則,甚至不能找他們所長!”蔡曉光看著涂自強呆愣的樣子,心底突然有一絲得意。
“那怎么辦?”駱士賓如熱鍋上的螞蟻,“不管找誰,趕緊的吧!”
“沒事,這事不難辦……”蔡曉光掃了一眼涂自強,繼續說道,“放心,你那哥們沒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