仔細一看才發現都是自己熟人……
水自流扣了個老氈帽邊上是駱士賓,再邊上是~~~~蔡曉光?
這小子咋來了?
“你咋把他帶來了?”涂自強狠狠的瞪了駱士賓一眼,伸手掏出家鑰匙遞給蔡曉光,“曉光,今天這事你在場不合適,先回家等我……”
“我來見識見識,不動手……”蔡曉光滿臉興奮,“我不走!”
他不走,涂自強也沒招,轉而怒視駱士賓,后者低著頭。
“不怪賓子,”水自流淡淡的解釋,“曉光剛好和賓子在一起玩,他非要來我們勸不住。”
“我肯定不動手,就看個熱鬧……”蔡曉光很仗義,“真的,就看看熱鬧。”
涂自強深深的看了蔡曉光一眼,后者做了一個像那誰保證的手勢。
“強哥……”邊上有人搭茬,涂自強扭臉一看,居然是三子-陸建國!
“三子,你沒去廣西?”涂自強很是驚訝。
“多虧你那五十塊錢……”三子呲著白牙笑,撩起棉襖下擺,露出一把---攮子,“今兒這事交我了,你們都別伸手!婢養的,敢惹咱哥們!”
“收起來!拿走!”涂自強目光一凝,趕緊捂住三子的棉襖,“趕緊拿走,帶家把什兒性質就變了!”
“曹……便宜婢養的了”三子撅了噘嘴,小跑著去處理攮子。
“強哥!”
“強哥!”
“強哥!”
涂自強轉頭看……
東三條彪子,西五馬路二狗……
認識不認識的二十多號。
“你們……”涂自強有些疑惑,這些人很多都沒來往,有些甚至還打過架,他們來干嘛?
“三子的事兒強哥你仗義、敞亮兒,今兒的事兒不知道也就算了,知道了婢養的才不來!”彪子開口解釋,其他人紛紛附和。
“哥們兒心領了,用不了這老些人……”涂自強連連道謝,“人太多性質就變了,要不哥幾個今兒先回?改日一起喝酒?”
“那我和二狗子留下,其他人散了……”彪子也是打老了架的,知道斗毆和群毆是倆性質。
“別,你們哥倆也散了吧,就一生荒子,用不著這老些人,真的,情我領了,領了!”涂自強連連推拒,其余人也沒走,而是遠遠的到各個胡同口等著看熱鬧。
人勉強散了,遠處的龔維則才松了口氣,抻抻衣服、裝作才到的樣子踱了過來。
“強子,怎么回事?又要犯渾?”龔維則咳嗽一聲皺著眉頭,掃了一眼留下的眾人。
駱士賓、三子、水自流、蔡曉光?
龔維則看到水自流的時候多停留了兩秒,看到蔡曉光之后直接愣住了!
這小子好像是現在市里面老大的獨苗?我說水自流怎么都沒過夜就出來了!
“鬧著玩,鬧著玩……”涂自強注意到龔維則的眼神,憨厚的笑著,“這不,老蹬家三崽子今兒進廠了,我們來幫婢養慶祝下!”
龔維則抿著嘴盯著涂自強看,心里不知道想啥。
“老龔啊,你可來了……”老張頭想跑出來告狀,駱士賓一挺胸,給他堵回院子。
“這是鬧著玩兒的樣兒嗎?老龔你可來了!”老張頭看了眼駱士賓,沒敢硬闖,站在院子里嚎。后面站著他兩個膀大腰圓的兒子。
“別玩兒太晚啊,別犯渾我告訴你!”龔維則目光復雜的在蔡曉光身上掃過,扭過頭很嚴肅的指著涂自強警告,眼睛都沒掃老張頭。
“哪能呢,咱們都是正式工人?哪能犯渾呢……”涂自強嬉笑著回答。
“嗯……”龔維則點點頭,背著手---走了?!
自始至終都沒看老張頭……
“老龔?老龔?”老張頭聲嘶力竭的喊著,龔維則晃晃悠悠不為所動,似慢實快消失不見。
“強子……”老張頭哀求著看著涂自強。
“沒事兒,沒事兒的,外面這么冷,趕緊回屋吧……”涂自強一轉身,堵在院子門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