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馮所長你看這樣行不行,”王阿順咧著大嘴笑,“明天談完工作后,讓他們自己去糾察那報到接受教育……”
談完工作還不撓桿子?還自己去警察報到?
上墳燒報紙糊弄鬼呢吧你,死胖子。
胖所長知道王阿順在扯聊齋,但這時候酒勁兒已經下去不少。
就是扯幾句口角也沒啥大仇,現在有本廠員工說和,要不就算了吧……
胖所長想就坡下驢扭頭看看涂自強,后者抿著嘴一言不發看著他,臉上也沒有那可惡的笑了。
“他們得向我的職工道歉!”胖所長最終選擇了妥協。
算了,不跟他們一般見識,面子賺足了就得了。
水自流伸手輕輕的拉了拉涂自強,意思要不就這樣得了。
涂自強扭頭看看自己兄弟,抿抿嘴心中暗嘆……
他本就不是一個好面子的人,現在酒勁兒下去了。
當事人水自流又有和解的意思……
“對,道歉!”婦女打完電話剛回來,發現涂自強一伙人氣勢弱了,她反而來勁了,“有娘生沒爹教的倆玩意!”
這一下可是火上澆油,水自流的眼珠子都紅了。
他本來就是孤兒,就恨別人這么罵他。
涂自強也不能忍啊,前后兩輩子,兩對父母呢!
“高玉梅。”涂自強指指中年婦女。
“馮所長。”指著婦女的手指頭稍微一轉就指向了胖所長。
說完這倆名字,涂自強拍拍水自流的手,后者稍一猶豫,氣咻咻的坐在床上生悶氣。
“看見沒?看見沒?不是我不給你面子啊,王技術員!”胖所長火氣又上來了。
“我叫馮再處!記住嘍!”胖所長惡狠狠的說著。
王阿順眼皮一翻,看了涂自強一眼,嘆口氣,轉身走了。
糾察來得很快,不一會功夫兩個藍制服就到了招待所。
馮所長稍一努嘴,兩個藍制服二話不說就要上銬子。
涂自強想過無恥沒想過這么無恥!
就一個口角之爭,問都不問就上銬子?啊?
不是應該先了解情況,認定責任之后調解。
調解不成才帶回去嗎?這尼瑪也太黑了吧!
他現在甚至有些后悔,剛才忍一忍就好了。
這被銬著出去,人可丟姥姥家了!
“怎么回事!聚這么多人要干什么!”一個渾厚的男聲響起。
涂自強長吁一口氣……
我尼瑪,嚇死你爹我了!
“怎么回事!怎么回事!都干嘛呢!”一個中年漢子推開圍觀的人群擠了進來。
沒等來費工,倒是等來了吳廠長!
他怎么來了?這才幾個小時就想通了?
怪不得人家四十來歲就能干上大廠的一把廠長!
涂自強現在看吳廠長那張滿是胡子的臉倍感親切!